但是他馬上又變了臉色,冷冷的看著了心和尚問道,“但是了心大師還沒有回答本官的問題,那就是你弘覺寺為何在這短短數年時間,就有這麼多得道高僧成佛成祖?!法體變成肉身佛?!而且就算真有高僧坐化,不都是法體被燒成舍利子嗎?!肉身佛本身是福建一代的旁門左道,怎麼突然就在你弘覺寺興盛起來了?!”
了心和尚被這一番宛如連珠炮一樣的質問打的連連後退。
強忍住了心神之後,他才回答道,“葉縣尊此話好不講道理,我佛門從未將肉身佛”當成旁門左道,不知道葉縣尊為何將此道認為是旁門左道?!而且佛法有雲一花一世界,一葉一菩提,花可成佛,葉可成佛,甚至腳下螻蟻皆可成佛,為何得道高僧的法體不能成佛?!”
“辯論佛法我不如你,但是查案破案你卻遠遠不如我。”葉瑾雙眼直視了心和尚,繼續說道,“所以本官今日前來的意思你懂了嗎?!本官懶得管你們佛門的破事,雖然知道製作肉身佛的過程是何其殘忍不人道,但是若是當事人同意,那也是他咎由自取,與本官無關。不過有些看起來慈眉善目,但一肚子男盜女娼的賊禿驢為了區區黃白之物,竟然將一些年邁的老和尚禁窟在特質的大缸之中,不但每日灌香油和藥材,更是將其活活餓死,再將屍體製成所謂的肉身佛來欺騙天下百姓。此等喪心病狂之事,本官當然不能置之不理,所以偶然得知你弘覺寺在數年之間竟然平白多了好幾尊肉身佛,本官好奇之餘,也擔心此等惡事汙染了這座千年古刹,這才帶著一眾差役上山。”
“若是弘覺寺並無此等惡事,那便算是本官狗拿耗子多管閒事了,你弘覺寺也自可去應天府狀告本官。但若是被本官查到一絲蛛絲馬跡…嘿嘿…”葉瑾看著了心和尚冷笑。
了心和尚他這聲冷笑給嚇了一跳。
但是這個老和尚可不是那些愣頭青,自然不可能就被葉瑾幾句連哄帶嚇的話就給嚇住了。
臉上的表情不改,甚至還昂著頭和葉瑾對視。
但是葉瑾的這番話卻讓周圍圍觀的香客騷動起來。
對啊。
之前從未聽說過弘覺寺有那位得道高僧坐化之後竟成了肉身佛,怎麼短短幾年的時間,就一下子冒出好幾尊肉身佛出來?
難不成真有什麼貓膩不成?!
而且葉瑾雖然有活閻王之名,但是他葉青天”的大名更是人儘皆知。
說他是‘葉青天”,不隻是他專為百姓做主,打壓特權階級,更是因為他破案如神,上元縣好幾樁棘手的案子都被他輕描淡寫的給破獲了。
所以今日他這般大張旗鼓的來到弘覺寺,難不成弘覺寺真的有什麼貓膩不成?!
雖然眾人議論紛紛,但是了心和尚依然麵容不改。
雙手合十,朝著葉瑾唱了一個佛號之後才說道,“阿彌陀佛,既然葉縣尊這般大張旗鼓的來查本寺,那老衲也有幾個問題想問葉縣尊。”
“你說。”
“第一,本寺乃是在江寧縣轄區,據老衲所知,葉縣尊好像是上元縣縣尊,並不是本縣父母官,葉縣尊以何種理由來查本寺?!”
“第二,若是本寺真的做了什麼為非作歹,喪儘天良之事,自有佛門和禮部來查,葉縣尊為何越俎代
庖?!”
“第三,葉縣尊憑空汙蔑本寺,可有什麼憑證?!”
葉瑾嘿嘿冷笑,“嗬嗬,說一千道一萬,了心大師就是不敢讓本官帶人查一查了?!若是了心大師心中無愧,為何不敢讓本官親自查證呢?!”
“不是不敢,而是於理不合。”了心和尚這時候已經徹底冷靜下來了。
“哦?!”葉瑾淡淡一笑,接著道,“有理沒理查一查便知道了。”
說著扭頭看向郭二等人,直截了當的下令道,“將弘覺寺所有僧侶驅趕至大雄寶殿外的廣場上,本官要連夜審案。”
“是。”郭二等人抱拳領命。
了心和尚終於變了臉色,指著葉瑾怒道,“葉縣尊,弘覺寺乃是佛門清淨之地,你若是擅動刀兵,侵擾了佛祖,老衲就算是拚了這條命不要,也要去應天府狀告你一個大不敬之罪。”
“在本官心中隻有公理,沒有佛祖,你要去告禦狀便去,本官不會攔你,但是若真讓本官查出一件不平之事,本官定會親自剁了你的這顆禿驢腦袋。”葉瑾這番話說的毫不客氣,殺氣騰騰。
所有人聽了之後心中凜然。
這葉瑾不愧是活閻王,竟敢在佛祖座下這般猖狂,他這不是連佛祖都不放在眼裡了嗎?!
問題是,如果是在彆處說這番話倒也算不得什麼事。
但是這裡是什麼地方?!
是弘覺寺,是佛門清修之地,是一座已經屹立了千年之久的千年古刹。
但是現在有人居然敢在這種佛門之地說本官心中隻有公理,沒有佛祖?!”這番話,這不是張狂是什麼?不!
不是張狂,而是跋扈。
甚至是對弘覺寺,乃至是整個佛門的一種挑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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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在場所有人的臉色都變得十分難看。
甚至有好幾個年輕氣盛的和尚這會兒已經蠢蠢欲動了。。
郭二早就察覺到了這些和尚的異常。
臉上露出了一絲不屑的神色,向前跨出一步,將手中腰刀環抱在懷裡,冷冷的打量著那幾個蠢蠢欲動的年輕和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