婦人似乎是看到了她眼圈裡的淚,她從床邊拿過來一塊絲帕,然後仔細的為她擦去了那淚,再指指自己的耳朵,然後麵上帶著哀傷的搖了搖頭。
這一下,之若明白了,她是聽不見,怪不得她剛剛說什麼這婦人也不回應呢,原來如此。
她現在,就是有氣也出不了了,因為,婦人根本不知道她在說什麼喊什麼罵什麼。
秦之清,他就是這麼的能耐,居然派了一個又聾又啞的婦人來看著她,還不許她死。
可她秦之若不怕,老虎還有打盹的時候呢,更何況這是一個老婦人。
之若靜靜的閉上了眼睛,她在等待婦人離開或者是睡去的那一刻。
黑暗中,耳邊響起了窸窸窣窣的聲音,很快的,竹屋裡就靜了下來。
她沒有聽到門開的聲音,那就是老婦人睡下了,而且就睡在這竹屋裡。
輕輕的睜開眼睛,明知道婦人聽不見,可她還是小心翼翼的不敢弄出任何聲響,竹屋裡,隻燃了牆角處的一根小小的蠟燭,可就在她想要動一動來試探一下這老婦人是否睡著了的時候,鼻端,開始飄過來一股子的香。
淡淡的好聞的香氣,讓她不自覺的竟是想起了西門瑞雪身上的那股子沉香的味道,可就在她欲要坐起來的時候,她發現,她不能動了。
驚賅的試了又試,可她,是真的不能動了。
天,那香,是那才燃起的香。
心裡,在咒罵著,秦之清,他竟是如此惡毒的交待婦人如此對她。
這一刻,她恨透了秦之清,她現在,已經連死的權利也沒有了。
有的,就是等待三天後的婚禮。
那時,她將迫不得已的嫁給秦之清。
迷亂的閉上眼睛時,這一夜,之若徹底的失眠了。
天色,從黑到亮,透過窗子,當陽光直射進竹屋裡的那一刻,之若的心裡卻依然隻有黑暗。
其實,隻要秦之清派人看牢了她,她就根本死不成,她本就沒什麼力氣呀,他又何必要殘忍的再下藥給她呢?
可現在,她軟軟的身子除了痛就隻有痛了。
啞婦已經醒了,端了一碗藥走過來的時候,那藥味讓之若皺了皺眉頭,她知道那是為她止疼的藥,可說白了,那其實是罌粟。
死不成,那便喝吧。
她很乖,啞婦喂她一口她就乖乖的喝下一口,除此之外,她也沒有其它的選擇。
這竹屋,現在就是一個美麗的牢籠。
三天,之若不知道是怎麼捱過來的,啞婦很用心的照顧她,吃的用的無一不周全,可是,啞婦卻給不了她最想要的,那就是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