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道邪王妃子不尋常!
“你幫助她逃跑?”他冷酷到可以凍結空氣的聲音,證明他已知道一切,任何的辯解都無用了。
“是,鳳紫若不能成我天朝皇後。”他語氣如同毫無波瀾的水麵,沒有一絲波紋。
獨孤傲唇角忽然揚起,負手而立,與他並肩而立。
“你知道嗎?當朕知道你幫助她逃跑時,朕恨不得殺了你。”
獨孤瑾微微一怔,眼中閃過不知是難過還是憤怒,“哥,為了她要殺我?”
“她在朕心中的地位與分量,不是你可以猜得到得。”
獨孤瑾猛的轉身,望著他的側臉,“哥,你不可以……鳳兒,她不行……”
他一聲冷笑,不置可否,“瑾,我與她之間,早已不是單純的愛與恨,當她背棄我的愛時,一切都已經結束了。”
獨孤瑾上前一步,“那麼,就放她走吧,你下不了手殺她,卻又無法原諒她,留她在宮中隻會是無休止的痛苦糾纏,不如讓她離開,不見亦不會痛苦。”
他眼中寒光一現,隱隱冰冷滲出,牙齒間磨出深刻入心的話,“朕不會放她走,因為朕恨她,恨入骨髓。”
“恨她入骨,又何嘗不是愛她入骨,這樣的執著,傷害的不僅僅是她,也包括哥你啊……”
獨孤瑾有些激動,語氣不禁上揚,愛與恨永遠是並肩存在的,愛之深,才會恨之切……
他大手一揮,不耐煩道,“不用說了,此事你不要插手,三日後你啟程去邊疆,接管大將軍一職,朕要收回兵權。”
獨孤瑾愣住,“哥……”他不理解,他雖飽讀兵書,可並無實際作戰經驗,領兵作戰他從未經曆過,為什麼……
獨孤傲似乎知道他的疑慮,輕輕一笑,握住他的肩膀,“朕隻有你一個弟弟,所以,你是朕最信任的人,兵權隻有在你手中朕才放心。”
今日,是天朝皇帝冊封皇後的日子,皇城裡裡外外無人不翹首盼望,眾說紛紛。
這魏國公主,即將成為天朝皇後的女子,究竟是怎樣的傾國傾城,怎樣的一個絕美女子。
浩浩蕩蕩的皇室儀仗隊,綿綿占滿了通往皇宮的街道,百姓們湧在兩側伸著脖子張望,都好奇的不得了。
黃金置頂的豪華馬車,由四匹駿馬牽著,隨著馬蹄清脆的‘得得’聲,在眾人響徹天際的歡呼中緩緩前行。
忽然刮起一陣風,撩開明黃的錦緞車簾,露出她的一個側臉。
“哇……車裡的姐姐好漂亮……”人群中一聲脆脆的童聲異常清晰,那是一個小男孩騎在他爹爹的脖子上睜著大眼睛喊道。
“仙女啊,我們天朝皇後是仙女……”
“天仙下凡……”
“什麼天仙,是魏國公主……”……
人群中,各種各樣的目光望著那勻速前行的馬車,驚豔的,好奇的,詫異的,看熱鬨的……
皇宮武德門緩緩打開,赤紅的宮牆高聳莊嚴,兩側禁軍手持烏青的長劍把守。
她一身火紅嫁衣,青絲綰成高高發髻,純金鳳冠發出幽幽金光,長長的流蘇輕輕晃動。
身邊侍女扶著她從馬車上緩緩走下,裙擺拖在地毯上,她嬌小的身子包裹在紅衣下,細軟的袖口垂在手臂下,被風吹起,在她身邊飄揚起來,陽光落在她喜慶的紅裳上,千嬌百媚,絕豔無雙。
她步伐緩緩,忽然停下,仰頭望著高台之上,那卓然挺拔,散發著王者之氣,似乎將一切都踩在腳下的男子,心中忽然一陣翻湧,複雜萬分。
她紅唇動了動,凝視著那道身影,她這算是什麼?嫁給滅了她國家的皇帝,她這算是叛國了嗎?不……她早已沒有家國了,何來,何來的叛國……
鳳兒,是他的鳳兒……是他的皇後,鳳兒……
她美得虛無縹緲,火紅的身影在陽光下飄飄然然,仿佛隨時都會隨雲而去,再也不回來。
他等不及她上來,便提腳躍下層層石階,來到她麵前,深深望著她。
這是真的嗎?是她?
嬌豔的臉龐在紅妝下,唇若桃花,眸若星辰,嫵媚萬分,周圍的一切都在她麵前失去了顏色。
她是美的如此驚天動地,美的如此天理不容……
如此的,震撼著他的心……他似乎能感覺到那堅硬冰冷的心中緩緩流入了什麼東西……
此刻,他眼中暴戾殘酷褪去,連他自己都沒有發覺,他眼中的柔情蜜意,如潺潺流水般綿綿不絕。
她仰頭看他,今天的他格外俊逸,微風吹起他金黃的披風,在他身後飛揚跋扈,他就如同天神一般,她需要仰望著。
“鳳兒……”他情不自禁柔柔喚她,輕輕擁她入懷,好久好久沒有放開。
她窩在他溫暖的胸膛,他的心跳聲一下下,撞擊著她的心,眼前似乎有一個巨大的光圈將她一步步深陷其中。
她忽然間忘了思考,腦中空空如也,心中疼痛的厲害,心底某個角落潮濕一片,蔓延著,泛濫成災。
她溫熱的淚珠濕了他胸前的衣襟,滾燙的灼熱刺激著他的心,仿佛那一顆顆水珠全都流入了他的心底,柔軟一片。
當很久很久以後,他再回憶起此刻的她,那樣的美麗絕豔,那樣的溫順純真,那樣的清澈無塵……那一顆顆淚水便如同狂風巨浪般朝他淹來,熄滅他所有的情感,他願意付出一切,隻要她滾滾淚水不再流……
人生若隻如初見,何事秋風悲畫扇……
未央宮終於迎來了女主人,天朝皇後。
火紅的燈籠照亮了漆黑的夜,在黑暗中燃燒成一副緋紅的光暈,太監宮女們來回穿梭著。
亥時將過,偌大光亮的寢宮中,鳳紫若靜靜坐在雕龍畫鳳的金色大床上,外麵的喧鬨聲一陣陣漸漸小了,她的心卻升起一絲不安。
忽然,門開了,珠玉和兩個宮女走了進來,畢恭畢敬的給她行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