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道邪王妃子不尋常!
忽然,他眼神凝結,殘忍無情,陰冷道,“沒錯,那次也是我利用了你,令南宮寒質疑你對他不忠,從而質疑你腹中的骨肉是誰的種,我為你擋一箭,你因此求他放過我,那麼多人都看到你我情比金堅,南宮寒一定傷透了心,他一怒之下便扼殺了你腹中的孩子,讓你恨透了他。”
她什麼也感覺不到了,隻覺得頭痛欲裂,似乎要爆裂開來,腦海中閃過一幕幕畫麵,那些殘缺不全的碎片漸漸連成了一副完整的畫卷。
胸口的那顆心,仿佛被掏空了,什麼感覺也沒有。
這個世界,真是太好笑了,她就像一個傻子,被他玩弄鼓掌間。
他們都說愛她,都說愛她……愛是什麼,愛究竟是什麼?
他們都騙她,都利用她,都在利用她,她就像一顆棋,被他們爭來奪去。
她忽然自嘲一笑,慘淡的目光再也沒有了光彩,漠然對上他的眸子,平靜的說“你錯了,孩子不是南宮寒扼殺的,是我,是我親手殺死的,就像當初你親手殺死我們的孩子一樣,親手殺死的,嗬……”
獨孤傲一愣,“為什麼?”
她輕柔的笑,“因為我恨他,就像我恨你一樣。”
“恨我?”他劍眉攏起,目光冰冷,“你沒有資格恨我,鳳兒,因為今天的這一切,都是你自己的選擇。”
“是嗎?因為當初我害死你的母後,所以你一直報複我至今?”
他不語,墨綠的眸子諱莫如深的望著她,他不知道,所做的這一切,還是不是當初的複仇之火,一路走來,很多東西,都已經變了。
“獨孤傲,你會後悔的。”她低頭靠在他的胸膛,目露冷光。
夜深了,燃燒的火苗發出劈裡啪啦的聲響,她終於醉倒在他懷中。
獨孤傲凝視著她熟睡的容顏,心中百轉千回,眸中化開粼粼水光。
畫舫那一夜,他確實利用她傷害了南宮寒,更加確定了自己在她心中的一席之地。
鳳兒,我是利用了你,可是,為你挨的那一箭,是真的……
那一刻,並不是在利用……
破曉時分,第一縷晨曦透過重重濃雲灑落光輝,鳳紫若頭痛欲裂的醒來,嚶嚀一聲,捂著沉沉的腦袋,眉頭微蹙,她這是怎麼了,睜眼望向周圍,長桌上橫七豎八臥著數隻酒壺,彌散的記憶漸漸回歸腦海。
昨晚,她與獨孤傲把酒暢言,她問了他許多事,也喝了很多酒,她一定是醉了。
華帳內燭光已滅,有些朦朧,不見獨孤傲的身影,他走了?何時離開的?
使勁搖搖頭,神智稍稍清醒,她掀開厚褥,發現衣帶全解,隻著貼身褻衣,腦中一個激靈,昨夜他碰了她嗎?她一點兒也想不起來了。
忽然,她想起什麼,撿起散落一地的衣裳,迅速穿好,輕輕撩開帳簾,赫然看見一抹嬌小的人影站在晨光中,柔弱輕薄的身子薄如蟬翼,仿佛一陣風便能吹走了。
珠玉在帳外站了很久,見帳簾微微挑動,一雙漆黑的眸子在簾子後麵靜靜凝望,她醒了!
看清漸漸清晰的人影,鳳紫若眼神一閃,“珠玉,是你?”看樣子她是在等她。
珠玉點點頭,環顧四周,見無人看到,便迅速閃入營帳,急切的說“姑娘,你快逃走吧!”
她一怔,柳眉微揚,不解的問“為什麼?”
珠玉神色有些焦急,將帳簾挑開一絲縫隙,仔細看了一眼,然後放下,說“皇上要利用姑娘威脅南宮寒,兩國對峙已久,很快就要大肆開戰了,珠玉不想姑娘被牽涉其中,太危險了。”
鳳紫若聽聞,有瞬間的呆滯,獨孤傲要利用她來威脅南宮寒?不,她無法相信……
她定定看著珠玉,嚴肅的說“這些你是如何知曉的?我在軍中多日,為何不見獨孤傲有所動作?”
珠玉壓低了聲音說“幾日前我去山中采藥,遠遠的看見皇上和寧王在山林裡談話,他們似乎在爭論什麼,寧王的樣子很氣憤,他們沒有發現我,於是我悄悄走近他們,躲在一塊岩石後麵,聽到寧王說‘大哥莫要一意孤行,利用鳳兒脅迫南宮寒退兵的勝算不得而知,她會多麼傷心,你一定會後悔的’,而皇上說‘朕決定的事,從不後悔’。”
鳳紫若隻覺胸口一陣發堵,氣息不順,心口劇烈起伏起來,珠玉趕緊扶住她,擔心的說“姑娘不要再猶豫了,得想辦法離開這裡啊!”
她緊緊咬著牙,掙開珠玉的攙扶,步履不穩的走到床邊,扶著床沿坐下。
沉默了許久,她轉頭看著珠玉,“你去山裡采什麼藥?”
珠玉一愣,眼神閃爍,流露出悲傷的目光,看著她,欲言又止,然後像狠下決心似的,緩緩抬手從一側耳根處撕扯下一大塊假皮,露出半邊縱橫交錯的傷疤,醜陋的像蛇一樣爬滿半張臉。
“怎麼會這樣?”鳳紫若驚呼,站起身三兩步走到她麵前,伸手摸上那片生硬發黑的疤痕,“這是怎麼回事,怎麼會這樣?”她憐惜的輕撫,眼眶禁不住濕潤了,這樣的傷痕,一定很痛,“珠玉,你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珠玉瞬間哭了,大顆大顆的淚珠滾落,劃過彎彎曲曲的傷疤,那一塊醜陋的黑疤更加猙獰恐怖。
“秋瑟苑失火那天,燒了很久無人救火,我擔心姑娘安危,便衝進火海,誰知遍尋不到姑娘的身影,就一直在火中呼喚姑娘,卻不慎被焚燒坍塌而下的橫梁砸中,後被前來撲火的侍衛救出,撿回小命,可是,毀了半邊臉……”
鳳紫若呆住,原來是為了救她,“珠玉,你怎麼這麼傻?值得嗎?”
“值得,姑娘待珠玉親如姐妹,就算為了姑娘而死,珠玉也不會有半句怨言。”
她身心震動,她何德何能,讓珠玉待她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