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深已知情歸處!
迷朦的站在牆角下,雨滴繼續撒落,也濕了她的滿身。
她的無聲中,兩個女子已撐起了手中的油紙傘繼續向前而去。
“聽說,她還是個雛兒呢,正是二八的好年齡,花骨朵一樣的鮮,紅姨把她留到現在估摸著就是為了要挑起男人們的胃口再賣一個好價錢吧。”一個女子繼續著關於芸若的話題。
芸若苦笑了,除了她的芸若小築,她從來都是絕少出門,更不與人往來的,就連這一次的下樓也純屬意外,卻不想即使是不識還沾染上了是非。
“聽說,那個包養她的男人可是不普通的人呢,好象是一個可以一手遮天的人物,否則紅姨也不會乖乖的收了銀子就依著他的話做了,必是收了也還是讓那小蹄子偷偷待客。”
“是呀,紅姨有時候就是偏心。”
“她有她的價錢呀,咱們小姐忙上三天三夜也抵不過她畫半株青竹,她真是好命呀。”
“什麼好命,倘若她真是好命,早就被那個姓袁的臭書生給贖走了,聽說這蝶戀水榭裡就唯有她一個人是不可以從良的。”一個女子繼續爆著猛料。
“當真有此事?”另一個卻是滿腹的不相信。
“是的,大家都這樣說,所以她再美再有才華也終究逃不過這蝶戀水榭妓子的身份。
芸若便是在這不經意間聽到了她們的對話,卻是一句比一句都讓她驚心,雖然她早知道明書早已努力過了卻還是贖不了自己,卻不想原來自己是不可以離開蝶戀水榭的。
那麼,她的父母又是誰,為什麼這麼的狠心,居然就把她賣入蝶戀水榭呢,他們真讓她恨呀,生了她,卻不負責任的把她送進了火炕。
兩個丫頭漸行漸去,可是她們的對話依然還殘留在她的腦海中,芸若迷朦的斜倚在牆角上,不住的雨滴繼續滴落在她的身上,濕了的發一滴一滴的落下水珠,心思早已飄渺,讓她甚至忘記了舉步。
“小姐……小姐……”依稀中,是水離在喚她回去,必是水離回到芸若小築時發現了那一室的空。
水離的低喚讓芸若終於從剛剛那兩個女子的對話中回過神來,怎麼也想不到原來自己在彆人的眼中竟是那般的不堪,而更讓她難過的卻是自己的命運,為什麼蝶戀水榭的女子除了她隻要有足夠的銀兩打動紅姨的心,便自會被贖出,卻為何她就不可以呢。
“小姐……小姐……”水離又在叫她了。
“水離,我在這。”她迷糊的回應了一句,卻惹得那才離開十幾步遠的兩個女子突然間佇足停下,望著她的方向時,是那般的不可置信,仿佛在問,剛剛她們的對話她是不是都聽到了。
她清笑,她不止聽到了,還一字不落的聽了一個完整,可是她卻寧願從沒有聽到過,那一些,都是屬於她的殘忍。
水離卻是樂顛顛的就打著花傘追了過來,“我的祖宗呀,下了雨,也不會躲一躲嗎,竟然濕成了這個樣子。”一探手,水離的傘便為著她撐起了半邊的天,雨被擋在了傘外,也讓她暫時迷糊的心悄悄歸位。
“水離,回去吧。”不理會那不遠處正望著她方向的兩個丫頭,就算她此刻得意的教訓她們了,卻保不齊日後不被她們說閒話,所以她還是選擇了沉默。
沉默是金。
“小姐,你最近真有些病懨懨的,或許水離給你個提議,你看可好?”眉飛色舞的說著,那小臉上都是期待,期待著她的點頭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