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深已知情歸處!
“阿卓,父皇為我選了一座宅子,我便去那裡住下,你送我過去吧。”芸若淡淡說完,這是她給阿卓最好的答案了。
心喜,她終於同意不去三王府了,這就代表著她的心距離自己又近了一層,“好,我答應你,我們這就回去城裡。”
他重新又抱起她,她軟軟的身子貼著他的,馨香四溢,蹭著她揚起的秀發,他抱著她離開了這個曾經給過她無數次夢魘的地方,冷風呼呼吹過,當她知道了答案,知道了孩子的父親就是暮蓮卓的這一刻,她的心已悄悄的平靜了下來,也又發現了一個問題,昨夜裡阿卓的去而複回就代表他是昨夜裡才發現這個秘密的,而那個讓他知曉秘密的人又是何人呢?
“阿卓,昨夜裡你不是要出京城了嗎?為何又踅回來然後知曉了這件事情?”她疑惑的問出,那個給他答案的人一定有問題。
暮蓮卓有些支吾了,他不知道他要不要說出樓惜的名字,芸若對樓惜一定已有所耳聞了吧,真怕芸若對自己和樓惜會產生什麼誤會,所以他片刻間就做了決定,他要隱瞞樓惜的相告,“哦,這是天意吧,就在我要出城的時候,我突然就記起了那一個夢,於是,鬼使神差般的就去了三哥那裡。”他是善意的撒謊,雖然連他自己也覺得對不住樓惜,可是這一刻,愛已成了自私,芸若已經是他的女人了,他隻想給芸若幸福給孩子幸福。
這是一個男人起碼要負的責任。
芸若皺皺眉,隱約覺得有什麼不對,卻輕輕闔上了眼睛,沒有再仔細追問,她困了,隻想睡覺,可是這禦林園裡早已閒置良久,處處都是冰冷,所以暮蓮卓還是決定帶她回去京城,“夕兒,隻要兩個多時辰我們就回去了,夕兒彆睡,不然容易染上風寒。”他體貼的勸她。
她輕輕頷首,他說的沒錯,她說什麼也不能睡,可是想歸想,她的眼皮還是打架,一夜未睡,她又是有身子的人,向京城的路才走了二裡多地,她的哈欠就連番打起,暮蓮卓舍不得了,遠望處有一座小院,那是一家農戶,“夕兒,不如我帶你去那戶人家裡歇息半日,待你養足了精神我們再趕路吧。”
她半眯著眼睛點點頭,“好。”她真困了,撐到現在沒睡已經是她的極限了。
其實暮蓮卓根本就不急著回去,他就喜歡兩個人這樣的獨處,相處的時間愈久,他越是有把握她的心會慢慢的轉向他而不再有暮蓮澈的位置。
他輕盈的步履帶著她很快就站到了那一戶人家的小院前,“阿卓,放我下去。”她雖困頓卻也知他與她這般出現在彆人的眼中終歸是不妥的。
不舍的鬆開環在她腰際的手,她身子落在地上的時候微一輕晃,他急忙體貼的扶穩了她,讓她先靠在他的身上站穩了,這才鬆開了她的身子,“有人嗎?”牽著她的手向院子裡喊道,看到這樣的小院子他的腦海裡不自覺的就湧出吳伯倒在血泊中的畫麵,人心呀,就是這般的險惡,一個看林子的老人而已,也要這般的下了死手。
暮蓮卓的話音才落,立刻小院裡的房門就開了,一個婦人走了出來,“這位老爺,有事嗎?”她上下打量著暮蓮卓,大概是見他穿著華貴得體,所以客氣的問道。
“哦,我與內子經過這裡要去京城,隻是內子身子有些倦怠不易趕路,便想借宿半日,待內子好些了便行離開。”沒有跟芸若商量,他直接就稱呼她為內子了,那是丈夫對妻子的呢稱,他原本也有一絲的猶疑,可是孤男寡女同行而她又有了身孕,如果說成彆人的妻子更容易惹人疑慮,不過是借宿罷了,他不想再生枝節。
芸若的臉微微一紅,她與他此時隻是因為孩子才連係在一起,或許曾經她對他有過真愛,然而她現在的身份實在是尷尬,他的稱呼更是讓她不敢苟同,可是,暮蓮卓的話既已出口也不便駁回,隻得無聲的站在他的身邊,任憑他為她安排一切。
“我這裡是小戶人家,隻恐家小淩亂讓兩位見笑了。”
“不怕,隻要有暖熱的炕容內子小睡一兩個時辰就好了。”
“那不成問題,兩位請吧,炕還熱著,我再點幾把柴就更熱了。”
芸若感激一笑,“多謝這位嫂子了。”
“嗬嗬,彆客氣,瞧你也是有身子的人了,自然要好好的照顧自己,這大冷的天,多染了寒氣,對孩子也是不好的,快進來吧。”
婦人說著,就拉著芸若的手帶她走了進去,小院裡雪已掃起,倒也乾淨,門開的時候,一股熱氣撲麵而來,真暖呀,“娘……”一個小女孩看到了芸若與暮蓮卓,有些怕生的跑向婦人,抱著婦人的腿怎麼也不撒手了。
芸若輕輕一笑,“告訴阿姨,你叫什麼名字?”
她的慈和與微笑讓女孩慢慢卸了心防,衝著芸若奶聲奶氣的道,“叫夢芯,小名叫芯兒。”
芸若伸出手友好的遞向她,“跟阿姨握握手,阿姨最喜歡小孩子了。”她一向就喜歡小孩子,從前在宮裡與沁月和朗月帝姬也是極為親和熟絡的。
夢芯抬頭看了看娘親,見婦人點了點頭,這才慢慢的伸出了小手放在芸若的掌心中,“阿姨,你知道了我的名字,那芯兒也要知道你的名字,這樣才公平。”
芸若彎下身子,喜歡小夢芯的乖巧可愛,“哦,叫我夕兒阿姨就好了。”這是她的小名,除了極親近的人,很少人知道她的小名,說了也無妨。
卻不想,她的話音才落,那婦人麵色一變,眸眼一掃芸若,“夫人是叫夕兒的嗎?”
芸若笑著點頭,“嗯,我小名叫夕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