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依舊笑春風!
浮光暗影,夜色是如此的深沉。
皇宮,遠遠近近的宮燈散發著冷幽的光茫,夜已深,花間樹影中杳無人影,隻一片冷寂。
飛行間,偶遇侍衛們的巡邏,四女子必是閃避在樹叢間,任憑侍衛們經過,這才敢悄閃而出。
越走越至宮中的腹地。
孟芯兒的眸光始終停留在周遭的一景一物中,不知道是誰擄了她,也不知道這人的目的是為了什麼,可她知道,為的,必是歐陽永君。
慢慢的,眼前映現出一座宮宇,在宮燈的映照中彰顯著它的肅穆莊嚴。
是皇上的寢宮嗎?
就在孟芯兒疑惑之際,那背著她的女子已負著她飛縱而躍上了宮牆,當暗紅色的宮牆被迅速拋在身後時,幾個人很快就將她帶進了一個房間。
薰香半燃,竟是檀香。
那宮中的擺設,一件一件,小巧而不凡,看起來卻並非是男子的寢宮。
身子被拋落在地板上,冰涼的讓孟芯兒打了一個寒顫。
一座屏風後淡顯出一個女子的身影,高高的發髻在淡綠色的屏風後帶給人的一份華貴。
那擄她而來的一個女子道“主人,人已經帶來了。”
孟芯兒暗奇,這被稱為主人的是一個女子,那自然她的被擄就是與皇上無關了。
眼睫輕眨,她恨不得眸光穿透那屏風看透那女人的真麵目,可她,還是動不了。
那女人輕輕的抬起手臂,姿態華美優雅,“帶到密室去,好生款待本宮的客人。”
“是。”四女子異口同聲的恭敬回應,便重新又駕起了孟芯兒向廳堂後的一條回廊而去。
走過逶迤蜿蜒的曲轉回廊,就在一麵牆上,也不知道那女子中的一個人按下了哪裡,那牆居然就如一扇門一樣的在孟芯兒的麵前敞開了。
她被拖了進去,身子還是綿軟,眼見是一張床,一個桌子,一把椅子,桌上有幾本書,那書就是密室裡唯一的裝飾了。
一個女子從容的從籠袖裡掏出了一個小瓶,打開時已取了一粒藥丸在手,她踱到孟芯兒的麵前,一點也不憐惜的就抬起了孟芯兒的下巴,藥丸隨之便被送入了孟芯兒的口中。
入口即化,讓孟芯兒惶恐的看著這女子,不知道她被迫吞下的又是什麼藥丸。
女子似乎是猜出了她的困惑,低低笑道“這是香的解藥,你還怕嗎?”
果然,就在那藥丸入腹不過片刻之後,孟芯兒身上的綿軟便漸漸褪去。
“謝謝。”既給了她解藥,那便證明這宮中的主人對她暫時還沒有惡意,也不會殺了她。
不過是幾個替人賣命的奴才罷了,她一笑,也不甚在意,什麼冷清的日子沒有過過呢。
“每日三餐自有人會送來膳食,三公主隻需好生的留在這密室就好,我家主子不會虧待你的。”一個女子倒是有禮的說道。
孟芯兒輕輕一笑,“把我擄來了,就隻是讓我安靜的守在這密室嗎?”她反問,倘若這麼簡單,這幾個女子也不必如此大費周賞了。
“三公主,這些奴才們也不知,姑娘隻需等待主人的傳喚就是了。”
那一聲聲的主人,怎麼聽著都是刺耳,孟芯兒知道,倘若她們不想讓她知道那主人是誰,她便問了也沒用,“多謝幾位姐姐關心,你們可以走了。”
她淡定而從容,絲毫也不為自己即將的囚禁生涯而難過,輕巧的走到桌前,看到桌子上的那幾本書時,她麵上的笑容更甚,倘若不是擔心歐陽永君會為她的失蹤而憂心,她真的不介意此刻即將的生活,一書可惑天下,陪著她的也再不會是寂寞。
四女子不想她會如此的表現,倒是神情詫異了,卻也不再說什麼便轉身退出了密室。
在宮裡,說多錯多,少說話,多做事,這樣的人才會得主子的喜歡。
密室的那麵既可說是牆又可說是門的門牆在孟芯兒的麵前徐徐合上,室內,看不到室外的一切,如果不是才從夜色中走進來,她甚至不知道此刻的外麵是白天還是黑夜。
清幽的燭光閃爍,搖曳中倒映著她的身影在密室中款款移動。
陌生的環境讓孟芯兒已了無睡意,她輕輕拿起了一本書。
想要看的,是書中的故事,是書中的大千世界。
可入目的字卻慢慢的演化成歐陽永君的那一張仿似冷然的俊容。
此刻,他可好?
此刻,他又在哪裡?
此刻,他可曾為她的失蹤而憂心?
此刻,她隻希望他一切安好。
此刻,她隻希望在安靜的守在將軍府。
此刻,她隻希望他坦然的麵對一切。
她不會有事的,有一種預感,這擄她而來的人隻是將她當成了一道餌。
誘著的,是歐陽永君,即使他的手上已經沒有兵權,可邊域的兵力,他卻依然有本事調動。
這,就是歐陽永君的能力,一個曾經叱詫風雲的大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