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依舊笑春風!
身子有些輕飄飄的,被那琴聲,也被雲妃的舉手投足而擾亂了思緒,酒意欲加翩然。
眼前的女子就這般的幻化成了梅香。
“香兒……”他又一聲的輕喚,惹得屋子裡另兩個女人同時的怦然心跳。
孟芯兒無助的站在那裡,原本就讓她難堪的衣著此刻已雪上加霜,她不知道歐陽永君到底發生了什麼,隻是知道這樣的一夜,一切都已因為他口中輕喚的那一個女子而徹底的改變了。
怔怔然的站著,除了傾聽以外,她什麼也不能做,身體裡的難過已比不上她此刻心底的痛。
那聲‘香兒’仿佛刀子在剜著她的心,一個死去的女人竟然在這一刻神奇般的出現在歐陽永君的口中。
她,竟然連一個死去的女人也不如。
“歐陽將軍,蓮花的麵紗已去,所以,你不能選她,你要另外再選一個女子。”太後迷惑於現在的場麵,更不明白歐陽永君要做什麼,他一聲聲的喚著那個死去的女人做什麼呢?
太後的話讓歐陽永君一凜,意識也悄然回複,看到眼前的女子時,他倏然的鬆開了手,也猛然想起他現在要選的該是孟芯兒,而不是……
香兒。
想起時,又是回首。
就在大廳裡灼亮的燭光中,雲妃依然還在撫琴,還是那一曲他曾經聽過無數次的《秋水》,那指尖的微抬輕落,還在那神態,無一不象。
不。
不。
他不可以被這女人亂了心緒。
他想起了孟芯兒。
他該找到孟芯兒的。
一定是皇上故意的,故意要讓這個酷似梅香的雲妃來擾亂他的心緒。
就在他怔怔然的望著雲妃的時候,龍子虞猛的一拍桌子,氣衝衝的就站了起來,“大膽歐陽永君,雲妃是朕的妃子,豈容你如此覬覦,來人呀,給我拉下去,他褻瀆了朕的女人,給朕重責二十大板。”
果然是伴君如伴虎,這一刻的龍子虞與先前的龍子虞仿佛判若兩人,似乎他等這可以仗責歐陽永君的機會已經等了好久了似的。
琴前,雲妃依舊還在不疾不徐的彈著琴,可那曲《秋水》卻已近尾音,那幽怨的琴聲就仿佛一個人的心一樣在訴說著他難以描述的過往。
歐陽永君仿佛沒有聽見龍子虞的話一般,依然還靜望著琴前的雲妃。
“來人。”龍子虞大吼,隱忍的怒氣已經徹底的暴發了。
“虞兒,我想歐陽將軍一定是想起了什麼,或者,他對雲妃並不是有心,他隻是把她當成了……當成了……”太後也看明白了,自從歐陽永君見到雲妃之後就一直一直喚著‘香兒’,那就說明他是把雲妃當成了他死去的發妻梅香了。
這變故任誰也不會想到,可她並不想歐陽永君受那二十大板,原本是要籠絡歐陽永君的,此刻倒反是害了他了,這結果會讓她難以收場。
門外,已經有侍衛帶刀而入,而且直奔歐陽永君而去。
就在兩個侍衛就要接近他的那一刹那,歐陽永君突的飛起,旋身曼妙如鷹翔般的頃刻間就落在了雲妃的身側。
他靜靜的看著雲妃落在琴上的兩隻細白的手,那一隻手背上有著一點紅印的手那麼清晰的就在他的眼前,“香兒……”
他的手就在輕喚中向那麵紗緩緩摘去……
“還不給朕拿下。”龍子虞火大的吼著,歐陽永君竟敢當著這麼多人的麵前對雲妃如此,著實是讓他失了麵子。
兩個侍衛飛身追去,隨即就落在歐陽永君的身後,那邊,龍子虞卻道“不許傷了雲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