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依舊笑春風!
“如姐姐,不必麻煩了。”嬌羞著一張臉柔聲說道。
“不礙事的,那傘可是我哥哥幾日前從雲南帶回來的呢,作工考究而且精良,撐著那傘,一準也就不曬了,他隻帶回來兩把,就都送給我了,今兒,我就借花獻佛的送給你一把。”
聽著有兩把,雲妃更不想要了,“如姐姐,不必麻煩了,這可也就要到禦花園了。”
“不行,說了給你就要給你的,小翠,快點去取了過來。”如貴妃催著,絲毫也沒有看出來雲妃不屑的神情。
這世上,她要什麼龍子虞就給她什麼,她才不在意什麼雲南不雲南的傘呢,不過是想要有個人陪著去看那海棠花罷了,也好避過孟芯兒喝下那墮胎藥的時間。
兩個人就這樣有說有笑的來到了禦花園,園子裡,熱鬨異常,幾個嬪妃看到她與如貴妃一起來了,都是詫異萬分,可是更詫異的卻是她臉上的那層麵紗終於去了。
雲妃,她果然是傾國傾城的美貌,隻是,那美貌竟是有些熟悉,仿佛,某一個女子,隻是那女子,卻早為人妻,卻絕對不是皇上的女人。
每個人都是心知肚明,卻誰也不說出來,偏生得,一個宮女就不識趣,隨著人潮向那海棠花前去時,就在人群裡小聲的議論著,“你們瞧,雲妃娘娘真是天香國色,倒是與從前的歐陽將軍的夫人可是極為相象呢,真是象呀。”
“是嗎?”另一個宮女小小聲的附和著。
雲妃卻是耳尖,字字都被她聽了個乾淨,她的臉色立時就變了,腳下的步子也慢了起來。
那邊,那宮女的主子劉德妃已經慌了。
“下賤奴才,沒事亂嚼什麼舌根,來人,給我拖下去掌嘴二十下,彆在這礙了我們幾位姐妹的眼。”一邊說一邊謅媚的看著雲妃,“雲妹妹,丫頭們胡說,你可彆記在心裡,聽過了也就忘了,這世上彆說是相象了,就連是長相差不多的人也是大有人在呢,這有什麼稀奇,不過是丫頭們沒見過什麼世麵罷了。”
“是麼?”雲妃一挑眉頭,已經是大大的不悅寫在臉上。
“是呀,你瞧八王爺與咱們皇上就有幾分的相象呢,是也不是?”德妃求救似的看著如貴妃,眼神裡是在請求如貴妃趕緊替她圓上幾句,她可不敢得罪了雲妃娘娘,聽說這兩日雲妃正狠命的折磨一個丫頭呢,那折磨人的手段這宮裡都是聞所未聞,這樣的心機,曉是被雲妃記了仇,她可就麻煩大了。
男人呀,最聽得的就是枕邊風了,偏生的,皇上最寵雲妃,已經讓她連連的侍寢兩夜了,而且夜夜都是一起宿到天明直到早朝。
“嗬嗬,也是呀,從前皇上也這般說過,可惜我一入宮的時候就聽說那歐陽夫人已經沒了,也就沒有機會再見了她了,否則,我還真想與她站在一起比一比,看看我們兩個是不是真的相象。”
如貴妃越聽越是離譜,雖然她也在暗猜著雲妃的真正身份,可這般猜測就是猜測,什麼都不是說穿的時候,眼看著德妃掛不住臉了,她便笑道“妹妹們瞧,那海棠花可不就在前麵嗎?快都聞聞,是不是有香氣飄來?”
這一說,立刻就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眸目望去時,就在那花叢的正中,一株海棠正亭亭玉立在眾人眼前,那大朵大朵的粉紅色的花盛放著,美麗的讓人移不開視線,也讓人忍不住的就想要奔過去一嗅那芬芳。
看著那花,梅香突覺眼前有人影一閃,可就在她極力捕捉之際,那人影卻有轉瞬就不見了。
可再看著那花,美則美矣,她卻怎麼看都極不順眼了。
隨著幾個嬪妃走過去,德妃一邊賞花一邊吩咐身邊的宮女道“一會兒去搬了一個小桌子來,再取了筆墨,本宮今兒個要畫下這海棠,真美呀。”不住的感歎,可聽在雲妃的耳中卻是那般的刺耳。
她輕輕一笑,“劉姐姐,如姐姐,大家都說這海棠花美,可我看著也不過一般而已,它不止不美,倒是多了幾分的妖氣,它本不該在這樣的時節裡開花的,依我看,這海棠花有些古怪,不知道皇後姐姐知道不知道,我要是她,早就下令一刀就將這海棠花砍了枝葉。”不疾不徐的說完,她的手已經落在了那一枚海棠花的花瓣上,就那般漫不經心的一瓣一瓣的摘下那花瓣,再隨手拋落在地上。
那花瓣散落時,花,卻哪裡還有了美可言。
都說花不堪折,她這般,卻比折花還要殘忍,折了的花還可以欣賞幾日,可散了花瓣的花便再也無力成為一朵花。
有風,輕輕拂來,吹著那花瓣一片一片的飛揚,粉紅色的花瓣飄飄灑灑間,映著每個人都是人心惶惶,突然間,誰也不敢再接近這海棠花了,倒是雲妃依然不停的摘著那花瓣,就象是在泄憤一樣的隻要能摘得到的海棠花,已經都被她儘數的折散了。
這般,劉德妃也甭想再畫這海棠花了,她隻得隨在雲妃的身體,不經意的笑道“還是雲妃妹妹說得對,就憑你這一說,我也覺得這海棠花妖氣重重,皇後娘娘這幾日病了,曉是她也沒有什麼精力管著這事了,今兒個,不如就由雲妹妹做主,乾脆就將這海棠砍了吧,也還咱們一個乾乾淨淨的後宮,也去了這妖氣。”
雲妃一聽,更是得意,“此舉甚好,來人,快宣幾個力大的太監拿了斧頭過來,本宮今日就要看著這海棠花倒在本宮的麵前,讓它再也休想開花。”咬牙切齒的說道,就好象這海棠花就是孟芯兒一樣,她要讓這海棠花粉身碎骨。
幾位嬪妃眼看著雲妃如此,卻誰也不敢勸了,就連平日裡最逞強好勝的如貴妃也矮了氣焰,曉是她也沒有雲妃的這個魄力,她可沒有要砍了這海棠花的意圖。
太監們很快就來了,個個都是拎著斧頭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