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祖孫許久未說過體己話，你若不困，陪祖母說說話？”謝老夫人說。
謝豫川自然願意，笑道“祖母今日精神好些了嗎？”
謝老夫人點點頭，“老身一把老骨頭，千錘百煉，好也好不到哪去，壞也壞不到哪去，你身上事情多，不必顧慮祖母。”
“怎會不惦記，祖母再容我騰挪一段時日，不會太久，孫兒必不會讓祖母路上再如此辛苦。”謝豫川神情認真道。
謝老夫人聞言，心中有些驚訝，抬手輕輕拍了拍謝豫川的後背，歎了口氣，“你身體還未全好，不要思慮重重，謝家既流放了，就能接受這一路的顛簸。何況，有家神在，有你叔嬸嫂子在，祖母也不是紙糊的，堅持一個多月到了寮州，我們一家人再想辦法另謀出路。”
謝豫川孝順地聽著，並不反駁長輩的言語。
謝老夫人一向了解這個孫子，但這兩日謝豫川變化有點大，謝老夫人想了想，轉頭問他“你最近怎麼了？是不是跟咱們謝家家神之間出了問題？”
謝豫川神情微愣，沒想到自己的細微變化都被祖母看出來。
當著祖母麵前，謝豫川自然不會撒謊。
這兩日他始終聯係不上家神，要說心裡一點波動沒有，不可能。
但這種事，他沒辦法對旁人講。
謝家所有人，現在都以家神為榮。
有家神在，全家人就像有了主心骨，定海神針。
這種凝聚力和向心力，猶如一軍主帥一樣重要。
謝豫川點了點頭，低聲道“祖母，孫兒跟家神失去了聯係。”
謝老夫人聽見這話，心裡倒抽一口涼氣！
果然！
讓她猜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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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時她還擔心是不是自己多想了，沒想到這個結果從孫子謝豫川的口中確認後，饒是久經世事的謝老夫人也忍不住心頭發顫。
怎麼會跟家神失去了聯係？
儘管這話，謝老夫人並沒有說出口，但謝豫川還是從祖母的表情和眼神中看出來了。
謝豫川望著前方，沉吟許久，帶著一絲不安看向謝老夫人。
“祖母，謝家紀事中，以前有記載過這樣的狀況嗎？”
“這……”謝老夫人遲疑著，搖了搖頭，“祖母也不清楚，未曾聽過。”
一抹失望劃過謝豫川眼底。
謝老夫人認真回想了一番，同他說到從前事“其實，祖母根本沒有想到，能再次跟家神通靈之人，會出現在我們這幾代後人中，尤其是你。”
謝豫川轉頭，眸底閃過一絲無奈。
謝老夫人見狀笑道“誰讓你這野猴子打小就在家祠裡發渾。”
“孫兒如今知錯。”這話，謝豫川今晚說的心服口服。
“早知今日，當初還敢在家神牌位麵前大放厥詞嗎？”謝老夫人不忍他鬱悶，便聊起兒時糗事。
謝豫川想著這兩日不得家神回應，心裡七上八下的狀態。
在祖母謝老夫人麵前深深地反省道“予珩早知有今日通神之事，絕不敢在家祠內大放厥詞，說什麼‘一百年不顯靈的家神，算什麼神明。’，祖母您不知，孫兒極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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