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黎皇宮,鳴鸞閣。
“夫人,陛下的聖駕已經過了玄安門,往含章殿來了。”珪如進來回稟道。
“玄安門?”諸葛憶蓀問道,“聖駕回宮,不是一向走朱雀門嗎?”
“是,隻是陛下掛念太皇太後,於是從長楊宮徑直去了仁壽宮,攜各宮嬪妃、各位皇子、公主探望太皇太後與各宮太妃,在萬壽殿用過了午膳,午後才從皇城背北麵的玄安門入宮,未曾走南麵的朱雀門。”珪如說道。
“也好,可惜我如今懷著身子,不能前往萬壽殿給太皇太後請安,許久未見,還挺想念老太太的。”諸葛憶蓀說道。
“姐姐不必掛心,”月嬌說道,“上次我去仁壽宮給太皇太後送點心與姐姐給太皇太後做的暖帽,太皇太後也說,讓姐姐安胎為上,等月份再大一些再去請安也是一樣的。”
“是啊,姑娘說的是。”珪如說道,“太醫也說,等再過一兩個月,夫人腹中的龍胎安穩一些,到時候再去仁壽宮,太皇太後看著也安心啊。”
“也罷了,”諸葛憶蓀說道,“對了,珪如啊,淑媛剛回棲鳳閣,我不太放心,咱們宮裡人手多,靈笳聰慧機靈,甘綏穩重,便將他們二人撥去棲鳳閣侍奉在淑媛身邊,等過幾個月淑媛誕下了皇嗣,再將她們調回來。”
“是,”珪如說道。
正說著,康裕走了進來,“奴才參見宣政夫人。”
“快起來吧。”諸葛憶蓀說道。
“多謝夫人,”康裕說道,“回稟夫人,陛下的聖駕已經過了後宮,不一會兒還便要回含章殿來了。陛下說心中思念夫人,一會兒要來鳴鸞閣要與夫人說話。”
“本宮知道了,有勞你跑這一趟。”
“夫人客氣,奴才告退。”
“珪如,好生送公公出去。”說著,珪如引著康裕往宮外走去。
“姐姐,”月嬌說道,“陛下就要回宮了,我陪你進去梳妝打扮一番吧。”
“何必費這功夫。”諸葛憶蓀說道。
“姐姐這幾日害喜害的厲害,麵色都憔悴了不少。”月嬌說道。
“既然如此,便更不用梳妝打扮了,”諸葛憶蓀說道,“麵容憔悴,也好讓陛下知道我為他懷這孩子有多辛苦。”
“罷了,我也拗不過姐姐。”月嬌說道,“好在周淑媛娘娘臉上的紅斑儘數消退了,撲上雪白的粉,膚色愈發白裡透紅,陛下看了一定喜歡。”
“到底是你有法子,”諸葛憶蓀說道,“那些太醫都束手無策之症,淑媛隻是吃了你做的藥膳,不過十餘日便痊愈如初了。”
“這有什麼?小菜一碟而已。”月嬌說道。
諸葛憶蓀抿著嘴笑了起來,月嬌看諸葛憶蓀看神情,於是去戳弄她的腋下,“姐姐笑話我。”
“不敢,不敢。”諸葛憶蓀一向怕癢,連忙向月嬌求饒,月嬌看諸葛憶蓀身子越來越笨重,於是也不敢太過,隻是輕輕戳弄了她幾下。
“隻是我也有一事不明,”月嬌說道。
“何事?”
“我做的那些藥膳,都是解毒、去濕的法子,這棲鳳閣我也去過,地處向陽之處,哪裡來的潮濕煙瘴之氣呢?再者,這獨角參、三七、茯苓、鹿仙草、雲木香都是通氣解毒的藥材,可為何會對淑媛娘娘這般有效?莫不是淑媛娘娘臉上的紅斑,是中毒所致?”
“我也讓秦太醫去棲鳳閣查過,並沒有發現有何不妥之處啊。”諸葛憶蓀說道。
“是啊,論理,這棲鳳閣一應衣食、用具與含章殿是一樣的,誰會如此大膽敢在其中下毒呢?”
正說著,門外傳來儀仗隊先行的細碎腳步聲,諸葛憶蓀往門外一張望,才知道是元淮來了。
元淮知道諸葛憶蓀的月份尚小,也不敢與她過分親近,隻陪同諸葛憶蓀用過晚膳,二人又說起了話,諸葛憶蓀也知道了絳筍閣起火之事,於是問道,“許久沒有見常儀那孩子,也不知道現下如何了?去了一趟長楊宮,便經曆了兩起膽戰心驚的事,小小年紀,如何承受得住?”
“是啊,今日在萬壽殿用膳,”元淮說道,“皇祖母看常儀消瘦得不成樣子,也心疼得很,當眾責問了侍奉常儀的宮人們,又問起裕妃,裕妃語塞,隻會乾著急,朕看裕妃也為難,不知道該如何交代,於是打了個圓場含混了過去,並未告訴皇祖母浣熊撲人與絳筍閣起火之事,否則以皇祖母的性子,一定會憂思傷神,她有年紀,豈不是白白傷了身子。”
“隻是陛下,這樣的事,難道就算了不成?”諸葛憶蓀問道。
“朕也派人去裡裡外外搜查過,讓哲庸調派內侍省的人手,長楊宮的都監牧使也加緊調查此事,可是拷問了一圈,不少宮女、太監都跟著受了不少得罪,可是橫豎也沒得出什麼結果。”元淮說道。
“難不成,那縱火之人插上翅膀飛到了天上去?”諸葛憶蓀問道,“一定是後宮之人所為,因此不論是湯公公的人還是長楊宮都監牧使的人都有諸多不便,若是換做臣妾,一定將長楊宮裡裡外外翻個底朝天,也要讓把那元凶繩之以法,讓他嘗嘗被烈焰焚身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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