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奴參見裕妃娘娘、獻妃娘娘,燕王殿下、瀛安公主。”魏哲隱雖然來者不善,仍舊上前恭恭敬敬地作揖行禮。
裕妃一看魏哲隱這架勢,原本雲淡風輕的臉色也緊張了起來,起身問道,“魏公公不必多禮,這個時候您怎麼來了?”
“裕妃娘娘容稟,老奴是受陛下的口諭而來。”魏哲隱麵帶和氣地說道。
“陛下的口諭?”裕妃聽著,看了一旁的獻妃一眼,二人都不解其意,交彙的眼神中儘是猶疑。
魏哲隱看連慶正立在六皇子常修的一側,於是吩咐左右。“將他拿下。”
“是。”左右之人聽著,便快步走到六皇子常修的一側,將一臉茫然的連慶押了起來。
“娘娘,”連慶不知所以地看著裕妃說道,
“魏公公,您這是做什麼?”裕妃內心慌忙、臉上仍故作鎮定地問道。
而一側的獻妃知道今日內侍省正在調查十皇子薨逝一事,想必魏哲隱此次前來,定與十皇子之事有關。
“裕妃娘娘恕罪,老奴是奉陛下的口諭前來,要將連慶押入天牢問話,還有與連慶親近之人,都要一一帶走。”魏哲隱說道。
“什麼?”裕妃驚慌地問道。“不知連慶犯了何事,要被公公親自押入天牢問話?”
“老奴不敢欺瞞,隻因老奴今日奉命調查十皇子無故夭亡一案,現有一處疑點,需要叫連慶過去查問清楚。”“十皇子夭亡?這與連慶有何乾係?十皇子夭亡的那幾日,連慶整日都在宮中,不曾外出,如何會與這樁事扯上關係?”裕妃問道。
“娘娘恕罪,老奴也是奉陛下之命前來,等此事因果查清了,自會告知娘娘。”魏哲隱說道,“帶走!”
內侍省的人先將連慶押了出去,又將連勝、連吉等四個與連慶往來密切的太監、瑩瀾、楓聞等六個宮女一同帶往內侍省,隻留下荼蘼、棠杏在裕妃的身邊伺候。
眾人擔心自己進內侍省受罪,於是都呼喊著裕妃,魏哲隱聽了嗬斥道,“你們這般吵嚷,成何體統!不過是叫你們進去問幾句話罷了,若是果真清白,自會放回來的,如此大呼小叫,難道果真與此事有關不成?”
館娃宮的宮人們這才噤聲,乖乖跟著內侍省的人去。
魏哲隱又上前對裕妃說道,“裕妃娘娘,這幾日宮裡頭風言風語的難免不中聽,您還是安心在館娃宮裡躲清靜,莫出門吧。”
“公公這話,是陛下要將本宮禁足不成?”裕妃倒吸了一口冷氣說道。
魏哲隱也不回話,隻無奈地點了點頭。
裕妃看著,險些昏了過去,獻妃也連忙上前攙扶,又吩咐一旁的荼蘼,“快,攙扶著姐姐坐下。”
“獻妃娘娘,這館娃宮的門一會兒就要上鎖了,您也早些帶著燕王殿下回宮去吧。”魏哲隱也勸說道。
“多謝公公提醒,還請公公通融片刻,等本宮安頓好裕妃姐姐,自會帶著六皇子離去。”獻妃說道。
“是,”魏哲隱也答應著,“老奴告退。”
到了天牢,魏哲隱也不曾讓人給連慶上刑,隻問連慶與雷氏和雷氏遺書中所記載的有關之事,
連慶也是個老實的,先給魏哲隱磕了一個頭,坦率地說道,“公公容稟,雷氏的奴才的姑舅表姐,也的確是奴才看雷氏家中貧苦,心有不忍,知道禕妃娘娘正在擇選乳母,卻月俸比尋常的宮人高出許多,於是便托關係,讓雷氏入了宮,小皇子薨逝前的那日,雷氏的確到館娃宮來見奴才,問奴才借銀子。”
“借銀子?”魏哲隱問道,“據我所知,小皇子滿月禮那日,陛下新賞了伺候小皇子的乳母、保母每人三十兩銀子,足足是她半年的月俸了,怎麼這三十兩銀子還不夠?還要問你借銀子?”
“是,雷氏命苦,不曾得一個好夫婿,其夫嗜酒爛賭,雷氏便是有座金山,也會被那混賬給敗光了,雷氏剛誕下女兒不久,便入了宮,成為十皇子的乳母,家中小女年幼,其夫時常借著幼女之名,問雷氏索要銀錢無度,雷氏伺候小皇子所得的賞錢,一早就被那混賬東西揮霍空了,那一日,那潑皮又說奴才的外甥女害了時疫,家中缺錢拿藥,雷氏怕女兒受苦,於是才問奴才借錢。”
“原來是這樣。”魏哲隱說道,“那雷氏遺書中所說的,曾吃過你給她的玉筍粑,可有此事?”
“公公明鑒,奴才絕不曾做過此事!”連慶說著又重重地磕了一個頭。“奴才知道,禕妃娘娘與小皇子忌食青筍,雷氏又是小皇子的乳母,哪裡敢給她吃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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