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進入老爺子臥室,隻見老爺子躺在床上,麵部黢黑,像煤炭一樣,嘴角還掛著淡淡血跡。
雙眸緊閉,一動不動。
都說人死如燈滅,麵如死灰,老爺子麵如黑炭。
“爹!”陳星河大喊一聲,跪倒在地。
其餘三人亦是如此。
“爹,您怎麼走了啊。”陳星河雙膝移動,想靠近老爺子。
剛挪動不到半米,便被家族死士攔住。
“大少爺,人死不能複生,請節哀順變。”
“彆攔我,我要給爹洗麵。”陳星河哭的稀裡嘩啦,鼻涕一把淚一把。
所謂的洗麵是給去世的老人擦臉。
一般是由最親近的人去做,比如兒子或者女兒。
意思是說讓死者體體麵麵,乾乾淨淨的走。
下輩子可以投個好胎。
“大少爺,這些事交給我們去辦吧。”家族死士說道。
“不,這件事必須由我這個長子親力親為。”
“大少爺,讓你們進來已經違背了老爺的意願,再提要求,我們不好做。”
“現在人見了,請回吧。”
“你們……”陳星河氣的渾身發抖。
身後的樊梨花輕輕拉了拉丈夫的衣袖,“星河,當著爹的麵不要再爭執了,彆讓他老人家走的不安心。”
“爹有了交代,我們隻需按他的命令辦事。”
“梨花……”
“給爹磕三個頭,我們就走,剩下的交給家族死士。”
“相信他們會打理的很好。”
“至於爹的死,我們不會善罷甘休,是誰下的手,必然一命償一命。”樊梨花斬釘截鐵道。
陳星河猶豫再三,看向了弟弟陳星耀,“老二,你覺得呢?”
“好,我聽大哥大嫂的。”
“磕頭!”
四人恭恭敬敬的磕了三個響頭,然後退出房間。
其實磕頭有很多講究,各個地方不一樣。
比如我們這,給死者一般都是四個頭,雙數。
送喪的時候,親戚朋友,都是八個或者十二個。
親家十二個起步,有的磕二十四個。
拜年的時候,給祖宗四個,活人一個。
……
“星河,你乾什麼去?”
“我去廚房看看,並讓死士封鎖家族,除了送葬人之外,所有人不得外出。”陳星河大步流星。
“等等!”樊梨花喊住。
“怎麼了?有事說,沒事彆搗亂。”
“我理解你此刻心情,但有沒有覺得哪裡太不對勁?”樊梨花皺著眉頭說道。
“哪裡都不對勁!”
“既然知道不對勁,還做一些無用之功乾什麼。”
“什麼意思?”
“爹死的蹊蹺,死的突然,尤其他的臨終交代簡直匪夷所思。”樊梨花說道。
“不許兒子兒媳送最後一程,還不許看望,僅僅這一點就讓人不得不懷疑。”
“梨花,你到底想說什麼?”陳星河不耐煩道。
“我懷疑爹根本沒死。”
“真的?”陳星河眼前一亮,欣喜之色浮現。
隨之又暗淡下去,搖了搖頭,“不可能,爹的遺體我們都看到了,中毒頗深,氣絕身亡。”
“傻子,你就那麼確定?”
樊梨花白了一眼,“你摸到爹的脈搏了?還是仔細檢查了他的身體?”
“連三步都未靠近,你就那麼確定人死了?”
陳星河愣住了。
“死相是可以化妝而成,再則又是晚上,距離還遠,又如何斷定老爺子真的斷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