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下午,陸天揚從外地回來的飛機剛剛落地,顧清華就和他打電話了,約他在老地方見麵。
那天晚上和顧南煙聊過之後,他就想和陸天揚聊聊,隻是他一直在出差,他隻好等他回來。
陸北城離開陸氏集團後,陸天揚比以前忙了很多,很多事情都要他親力親為了。
兩人相對而坐,陸天揚看完夏程給顧南煙的資料,聽著顧清華的傳達,他一籌莫展了。
真是沒有想到,自己算了半輩子,周旋了半輩子,到頭還是雞飛蛋打一聲空,兒子沒了,女兒也沒有了。
以前顧南煙看到陸天揚還挺高興的,口口聲聲管他叫爸。
如今她雖然和陸家還在來往,會帶小寶來看他們,但她不喊他爸了,和他之間的話也不多了。
即便顧清華把她照顧的很好,培養的很好,但自己沒把她教給彆人養育是真,沒有儘過父親的責任是事實。
陸天揚心裡很明白,顧南煙還能搭理他一下,完全是在乎秦海雲,是怕秦海雲難受。
無力的拿著那些資料,陸天揚無奈的蹙著眉頭說“就沒人比我更難了。”
顧清華安慰“北城他也還好,隻是查查,沒有追究。”
“至於南煙,這孩子你是知道的,打小就正直,她說不太相信我會讓人幫忙背責任,說要去調查。”
顧清華說完,陸天揚抬頭就看向了他,什麼不問,什麼也不說,就這麼看著他。
茶樓很雅靜,雅間裡的布置古香古色,家具都是老梨花木雕作而成的,陸天揚背後的牆壁掛著一幅山水名畫,屋子裡淡淡的墨香,很適合他和顧清華的身份年紀。
陸天揚一副質問他的樣子,顧清華解釋“我和南煙解釋了,說這件事情大家都很為難,你也不是錯誤方,事情也不是她和北城想的那樣。”停頓了一下,顧清華補充“南煙沒吭聲。”
顧清華補充的聲很小,很輕。
陸天揚卻不乾了,嗓門一下大了起來“老顧,我怎麼覺得你那麼得意,覺得你是在幸災樂禍呢!你幸災樂禍南煙相信你,不相信我。”
陸天揚心口一陣堵的慌。
他想破腦子地為這些人著想,結果倒好,鍋都是他的。
陸天揚的橫眉怒目,顧清華連忙好脾氣的解釋“都是一根繩上的螞蚱,我能有什麼幸災樂禍,我也跟你一樣著急。”
實事上,他心裡是有那麼一點點得意,得意南煙信自己,比姓陸天揚這個親爹要多。
陸天揚麵露嫌棄“你彆假模假樣了,你肯定在偷著樂。”又道“不行,這事我不能這麼算了,我不能讓北城和南煙恨我。”
顧清華“已經在抓緊時間找了,隻是這大海撈針,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撈得到。”
顧清華的一退再退,陸天揚不好再衝他發脾氣,眉心緊緊擰成一個川字,眼裡儘是委屈和無奈。
說來說去,最冤的還是他和老顧,隻是說不清道不明,也不好跟北城解釋,怕他最後連心都要寒了。
哎!
兩人談完離開茶莊之後,陸天揚的不高興都寫在臉上了。
雖說他這麼些年的精心布局是有私心,但都是為了全局,為了大家都好。
他也無奈,也迫不得已。
——
晚上九點多,陸北城下了班,正準備和顧南煙打電話,約她和小寶周末時,他放在車輛置物盒上的電話響了。
拿起手機,看著屏幕上久久沒有聯係過的電話號碼,陸北城把放在油門踏板上的右腳緩緩挪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