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樓抬頭看了秦昇一眼,又低頭說話“草民不過路邊螻蟻道前荒草,若事事具細皆為燕王所知,恐落桓王除拔之果。”
為了讓萬樓肯開口說話,秦昇還不得不下一番功夫。
他隻許給了萬樓今後可進出燕王府的準令,則能得萬樓吐露一些風聲。
然而秦愚並沒有和萬樓說什麼有關舞弊案的事,他反而問起來,這七子奪金的結尾,為何隻有一隻金釵。
“你如何回答?”
“婦人之細軟多存於夫君之手,夫君先亡則細軟入土,或已經分入子女手中,這老母身上,確實隻有頭上那隻經歲月磨礪的金釵而已。”萬樓說的清楚,心裡卻有些迷雲,雲裡霧裡竟有些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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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晌午下朝時,秦愚難得的見到極少入宮的長公主往後廷去了。
“秦躍也不是好惹的人物。”青君來到秦愚身後隨侍,一邊走,一邊低聲說。
“我知道。幼時就見識過。”秦愚回頭看著已經走到前場的轎輦,就上了馬車“幼時射箭,她能贏過眾男子,僅比太子稍遜色,後來覺著說不定,她是讓著太子。”
青君又做解釋“秦躍貴為長公主,比眾皇子開府時間還早,駙馬是禦史中丞之嫡長子,現任太府寺少卿加門下省戶部給事中蘇問之,主掌財務論事。”
“長姐!”
優雅端坐於步輦中的長公主聽到有人叫她,則輕挑細眉,微微含笑,淺淺回頭,朝步輦下望去。
來的是九公主,也是最小的公主秦婉兒,看起來嬌滴滴的,水靈又單純。
相比之下,長公主更像是園中牡丹,那樣華貴典雅,金裝碧裹,琉璃色錦緞光,淺點朱唇細摹黛眉,是真正皇女之姿。
步輦沒有停下,秦婉兒隻好一直追著往前走。
“有聞今日於東市清月樓長姐有花會?”
長公主啟唇輕語“沒錯,不過男女有彆,此會隻允男子進堂,女子於屏風後端詳。”
“那婉兒能同長姐去嗎?”
長公主望著秦婉兒的眼睛,再道“婉兒不該著急,你離行笄禮尚有三年,最早也有十四相誼的道理。”秦躍說話含笑匿眸,竟和得道化人的水鬼詢兒有幾分相似。
“婉兒隻想和長姐去見世麵。”秦婉兒膽怯又羨慕的目光在眼眶內滴溜溜的轉。
“世麵?”長公主輕抿了抿唇,說“你是皇女,任何世麵都不足道也,江山都寫有你之姓名。”
秦婉兒望著漸漸遠去的長公主,最後還是停下了腳步。
她知道她是追不上長公主的,她追了那麼多年,也不曾追上。
秦躍是唯一進了太學的女學生,是能自己挑夫婿的唯一女子,是皇帝子女裡第一個開府之人,她信佛又仰聖學,都說她仁心智者,所擇夫婿前途似錦,她已經有了最光明的未來。
秦婉兒也想這樣,哪怕隻秦躍半分,也已經是幸事了。
花會上的男子,無外乎秦艱、秦騏、秦愚、秦昇,秦賀已經在玉塔待了有些年頭,秦愚回來上京,一次都沒有見到過他。
四位皇子對麵,則是設有的屏風,屏風上掛有屏風後女子的畫像,而真人,則在屏風後坐。
聽秦躍介紹,卻沒有孟雯的嫡女。
“清月樓這後園名為君子園,以梅蘭竹菊花卉為主,本宮奉父皇母後之意,為各位兄弟相選良人。”秦躍看了看座下的幾位皇子,繼續道“禦史中丞之女蘇氏蘭,年十五,是最小的一位,自幼讀女書,習女紅,不曾出苑,家中是名門望族書香門第。
中書省文禮侍郎之女文氏卿,年十六,自幼習琴棋書畫,對弈吟詩,稱得上是女中公子。
還有一位,因為路途遙遠,今日還未到達上京,西垂郡主拓察氏愛寧,是西垂的女中豪傑,騎馬射獵英姿颯爽,與我們大津女子是完全不同的。”
“長公主,太安郡主到了。”
內侍向秦躍剛耳語不久,就從門外走來一位女子,裝束打扮金貴無比,風姿不差長公主半分。
太安郡主是定國公嚴氏的孫女嚴虞。
上京城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太安郡主地位如同皇女,皇帝親封的郡主,自出生就帶的金湯匙,家大業大重權在握的嚴家,她的名號也響徹一片天地,這可是嚴家唯一的郡主,她父親在長城鎮守北方,祖父在朝不跪在野是王,因為喜愛珍珠,玉手一揮,曾買下東西兩市所有的革海珍珠,而那也隻是嚴家、她嚴虞手袖的一絲皮毛而已。
秦躍看著她入座,介紹了一番後,才問秦愚他們幾個,可有心選。
但秦愚並不打算出頭。他摸著袖子裡的玉珠,有些心不在焉的想著彆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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