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要怎麼才行?”無憂走到了穆宜嵐麵前。
“跟我去塗州便是!”
“去塗州乾什麼?”無憂上前半步“是為了解救那個質子嗎?”
聽到無憂的話,穆宜嵐惱怒的一把掐住了無憂“拉德不是質子!”
“可連燕陽人都知道……穆拉德被囚於塗州郡!”無憂痛苦的抓著穆宜嵐的手,還要辯解著。
“龍族人上天入地,神力無窮,怎麼會給你們大津人做質子!”
“龍族人如此神通廣大,你要救你族人還不是兩隻拳頭就夠了。”時妖接上了穆宜嵐的話。
聽到時妖婆婆這麼說,穆宜嵐立刻鬆開了無憂,見無憂連穆拉德被囚在塗州郡的事都知道,穆宜嵐也動搖起來。
這邊喘氣半天緩過來的無憂又要添一把火“聽說那質子被囚於地下暗牢,不給飯吃,不給水喝,不知道什麼時候就要被潮氣侵蝕發黴!”
“臭丫頭不要亂說話!”穆宜嵐轉了轉眼珠子,就化龍飛走了。
看著他遠去的身影,降寒不由感歎,他又低頭問無憂,她竟然連塗州郡有龍族質子的事都知道。
“她經過塗州郡,又怎會不知道這樣驚天動地的秘事。”時妖一邊笑著說話,一邊抬起頭,將枯草一樣的頭發撥開,用那雙似綠豆一樣小的眼睛盯著無憂。
“為何這麼說?”十三問時妖婆婆。
時妖言“她身上有北地的寒霜之氣,怎麼會沒去過冬地呢?”
“那你就是,跨過了長城?!”
麵對降寒的問題,無憂望著他,卻不知道怎麼回答他。
她不能再扯謊了,如果再用一個謊去圓一個謊,那這個謊言會沒有儘頭的。
無憂選擇了沉默,寒竹也默不作聲,隻有時妖開了口“若不是跨過長城,她怎麼逃到大津來……”時妖邊說話,邊推算“身上的鐵鐐傷疤說明你見到了拐人掮客,你沒去萬冬城那你又去了哪?
你去了荒原,你被人救走了,為什麼如今冬地寒霜迫近大津,因為他們要找你,因為你是苦海女,而不是牙市上一個普普通通的奴隸。”
聽到時妖的推斷,無憂啞口無言,她幾乎能說出無憂所有的經曆。
“你說的好像有理有據。”無憂皺著眉,慢慢走到了時妖麵前。
“這裡是我的林子,風走到這,自然會告訴我的林子它知道什麼。”時妖笑盈盈的,告訴無憂“你滿足我一個願望,我就叫你走出這片林子。”
“小悠……”寒竹緊張的叫了她一聲,十三看了一眼寒竹,果然寒竹什麼都知道。他握緊了手裡的劍,緊張的等待無憂的回答。
“沒有你,我走不出去嗎?”
“你可以,但你的朋友可能不行。凡人之軀,怎麼和你相比?”
凡人?
無憂回頭看著他們三人,春色在二人周遭映照著,那樣的昂揚勃發。
“總要試一試。”寒竹搶在了降寒前麵,走到了無憂麵前,堅定地說“不就是些瘴氣?我們有劍,不怕流寇,我們有佛法,更無懼妖魔鬼怪!天地之間善有果惡有報,根本沒有可怕的東西!”
無憂看著寒竹,又看向降寒和十三,看他們點下了頭,則也咬牙堅持“我不會做任何我做不到的事,你說的都是瞎編的。”
“那你們就走走看這條路。”
就見時妖揮了揮衣袖,眼前的霧障突然變大起來,走到裡麵,幾乎是暗無天日的程度。
四個人並排朝裡走,一開始隻能手牽著手,憑借降寒能感受到流動,才辨彆方向,往南出發,大概走了個把時辰,霧氣才漸漸散去,他們走進一片布滿荊棘的森林,上麵闊大的樹葉遮蔽著天光雲影,下麵是黢黑尖利的荊棘地。
他們走的格外小心,這裡的荊棘長的奇怪,說不定是什麼毒物,絕不能讓這些東西刺傷劃爛他們的皮膚。
十三走在最前麵,用劍劈出來了一條路,但路程很遠,他一個人也會有力氣耗儘的時候。於是降寒也去幫忙,在天黑時,清理出一片休息的地方坐了下來。
他們不敢拿這裡的荊棘點火,就隻能在一片黑暗裡說話。
“小悠真的是苦海女嗎?”
無憂麵對降寒的問題,選擇了沉默。
就見降寒無奈的托著下巴“小悠是苦海女的話,怎麼還會被困在這裡。”
寒竹聽到降寒的話,看了無憂一眼,又合目打坐了。
而十三卻看著無憂的反應,他站在旁邊,抱著劍,低頭凝視無憂那若有所思的樣子。
無憂沒有意識到十三的目光,她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如今的荊棘地十分危險,她與她的朋友都在一片凶險之地裡,她能有所作為卻無動於衷。
等到降寒和十三睡下時,寒竹才來和無憂說話。
白天她就能感覺到無憂的心無比亂,她知道此刻的無憂也很糾結,一邊是朋友們的性命攸關,一邊卻是自己的安危。
世上不乏能真心做朋友卻也擋不住欲望驅使的人。就算降寒和十三真拿無憂當摯友,可隻要是世人,誰能真的逃過欲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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