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的人，除了時淼以外，都像是被施了石化咒一樣，呆愣地看著這一幕。
在鬥法開始之前，他們想象過無數個可能出現的場景和結果，但沒有一個是眼前這樣的。
上一秒強大得仿佛神明的左浩然，怎麼就變成這樣了？到底發生了什麼？
他們齊刷刷地看向白長霆，震驚的神色不自覺流露出淡淡的畏懼。難道是白長霆從青雲山洞府中學會了什麼仙術？
他們不知道的是，看似平靜的白長霆，其實也很茫然。
他清了清喉嚨，問道“左道友，你沒事吧？”
他看起來像是沒事的樣子嗎？
在龍氣爆炸後，明明那些龍氣全都被他的身體吸收，左浩然卻感受不到那些氣的存在，仿佛他體內存在著連他自己都不清楚的黑洞吸收著一切，他原本充沛的法力此時更是從汪洋大海變成了枯涸的小河。那殘餘的法力在他體內橫衝直撞，疼得他額頭和背後全都是冷汗。
這份未知帶來的恐懼和絕望宛若潮水把他淹沒。難道是因為那陣法和他太過契合，在他提高修為的時候，不自覺透支了他的身體潛力導致反噬嗎？除了這個，左浩然想不出彆的理由了。
他深呼吸一口氣，努力穩固氣息和法力。
“爺爺！”
左少華衝了上來，想要將左浩然扶起來。
隻是他一扶，左浩然好不容易穩固下來的法力被這麼一弄，再次失控。
“噗！”
嘴一張，好幾口血噴了出來，噴了左少華一身。
左少華更慌了，“爺爺，你怎麼了？”
他拚命搖著左浩然。
左浩然被搖晃得整個人更不好了，都快厥過去了。他這孫子平時看起來挺機靈的，怎麼現在這麼愚蠢？他真不是故意要謀殺他嗎？
還是左浩然的朋友看出端倪，連忙阻止左少華的謀殺行動，“你彆再搖了，不然你爺爺就沒以後了。”
左少華恍然大悟，連忙把爺爺給放了下來。
其他人全都圍了過來。
白長霆馬上給自己正名，“我可什麼都沒對他做，我也不知道他怎麼變成這樣。”
時淼故意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我看他這種情況，更像是用秘法短暫提高自己的戰鬥力，結果提升過頭就出事了。”
白長霆的為人就算是討厭他的人都說不出半點不好，畢竟他連給時淼這麼年輕的人當墊腳石都能容忍，就更容得下左浩然了。沒有人覺得他會對左浩然暗下死手。
也有人在心中泛起了嘀咕，左浩然剛才說得不是一般的好聽，一副勝負隨緣的模樣，結果為了贏也是很豁得出去了。
左浩然聽到時淼這話，臉漲得通紅，他想要出聲反駁，但又不知道要從哪裡反駁，於是憋得更難受了。他心中也有些後悔，自己實在不該為了下白長霆的麵子拚命提高氣勢。
也怪少華，他陣法到底怎麼布置的？他以前也不是沒有搭配過這陣法鬥法。但以前最多也就是提升個30，這回彆說30，300隻怕都有。難怪會出事。
不過也可能是因為他體內多了龍脈，和陣法引起了超過預期的共鳴。
左浩然已經給自己這回的失敗找到了合理理由，現在就很後悔。
好不容易讓紊亂的氣平複下來，這時候的左浩然也沒臉再說和白長霆切磋的事情。本以為這事就這麼過去了，忽的左浩然感受到了一股久違了的饑餓感，那饑餓感來得又快又猛，讓他完全招架不住，隻能舉白旗投降。
“好餓。”
他忍不住喃喃念出聲。
“浩然，你在說什麼？”他的朋友看他眼神一下子渙散，連忙湊近去聽他說話。雖然左浩然現在的樣子很狼狽，但畢竟是金丹宗師，還是左家家主，並不是他們能夠光明正大看笑話的存在。
“餓，我好餓。”
這股饑餓的感覺比上一回還要誇張，他滿腦子都是要補充靈力和天材地寶。普通的食物根本沒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