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笑塵並沒有表現得過於絕情,儘管他沒有為金若鳶煉製王莫玄青丹,但他還是在金若鳶的梁丘、中注、四滿三個穴位處分彆紮下一根銀針。隨著韓笑塵的動作,原本處於昏迷狀態的金若鳶開始大口喘息起來,這讓一旁的金莫凱誤以為韓笑塵是在傷害自己的女兒。
“啊!”金莫凱發出一聲怒吼,拖著自己重傷的身軀衝向韓笑塵,試圖與他拚命。然而就在此時,一直昏迷不醒的金若鳶突然睜開了雙眼,看到眼前的情景後,金莫凱立刻停下腳步,俯身關切地查看女兒的狀況。
“爹……”金若鳶虛弱地開口道。
“若鳶,爹在這兒,爹在這兒。”金莫凱激動地回應著。
這時,韓笑塵無奈地歎了口氣,緩緩開口道“這已經是我所能做到的極限了,她的時間所剩無幾,好好珍惜接下來的時光,多陪陪她聊聊天吧。至於王莫青玄丹,雖然它能夠讓她蘇醒過來,但也隻會讓她在無儘的痛苦中死去。罷了,你們父女倆的時間都已不多,好好聊聊,互相道彆吧。”
聽到韓笑塵的話,金莫凱眼中閃過一絲感激之情,真誠地說道“謝謝你,韓笑塵。”
“不必謝我,剛才差點被你殺死,現在又來感謝我,實在讓人感覺彆扭。你們還是抓緊時間好好聊聊吧。”韓笑塵麵無表情地回答道。
韓笑塵出去之後父女倆一時間也不知道說什麼,氣氛顯得有些尷尬和沉重。他們彼此都清楚地意識到,留給他們相處的時間已經不多了,每一刻都顯得格外珍貴。
沉默了一會兒,金莫凱率先打破了僵局,輕聲問道“若鳶,你餓不餓呀?要不要我去給你弄點吃的?”
金若鳶緊緊抓住父親的手,聲音帶著一絲顫抖“爹爹,彆走。”她的眼神充滿了對父親的依賴和不舍。
金莫凱的眼眶瞬間濕潤了,淚水滑落臉頰。他輕輕地撫摸著女兒的頭,安慰道“爹不走,爹就在這兒陪著你。”
金若鳶眨了眨眼睛,好奇地問“爹,我睡了多久啊?”
金莫凱微笑著回答“沒多久,就一會兒。”
金若鳶皺起眉頭,疑惑地說“可我怎麼覺得自己長大了不少呢?”
金莫凱心疼地看著女兒,溫柔地說“傻孩子,那是因為你一直在成長啊。”
金若鳶伸出小手,輕輕觸摸著父親的臉,突然發現上麵有血跡。她焦急地說“爹,你臉上有血!讓我幫你擦擦。”
金莫凱低下頭,讓金若鳶用小手擦拭著他臉上的血跡。這些血跡是剛才與韓笑塵戰鬥時留下的,但他並不在意。
金若鳶一邊擦著,一邊擔心地問“爹,您沒事吧?”
金莫凱努力擠出一個笑容,安慰道“若鳶,爹沒事,爹隻是……隻是有點累了。”
金若鳶突然停下手中的動作,抬頭望著父親,眼中滿是恐懼和不安。她低聲問道“爹,我是不是要死了?”
金莫凱的心猛地一沉,他連忙抱住女兒,堅定地說“不要胡說,我們家若鳶才不會死呢!你一定會活得好好的,爹會一直陪著你。爹還要看著你長大,看著你出嫁,看著你幸福快樂……”
說著說著,金莫凱再也無法控製住自己的情緒,大聲哭了出來。他緊緊地抱著女兒,仿佛害怕失去她。而金若鳶則默默地靠在父親的懷裡,感受著他的溫暖和關愛。
金若鳶抬起手,輕輕地拍了拍父親的後背,“爹爹,彆哭。若鳶不怕死,若鳶隻是舍不得爹爹……”
金莫凱擦掉眼淚,勉強擠出一絲笑容,“若鳶乖,爹爹也舍不得你啊……但彆怕,爹爹會一直陪在你身邊的。”
金若鳶微微點頭,“嗯……不過,在離開之前,若鳶還有一個小小的心願。”
“什麼心願?爹爹一定幫你實現!”金莫凱急忙說道。
“若鳶想再聽一次爹爹講故事,小時候爹爹經常給我講故事的。”金若鳶眼中透露出渴望。
金莫凱心頭一酸,“好,爹爹給你講故事。從前有個一座神奇的森林……”
伴隨著父親輕柔的聲音,金若鳶慢慢閉上了眼睛,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她的呼吸越來越微弱,最終停止了動彈……
“啊!!!”
金若鳶死了,金莫凱號啕大哭,他悲痛欲絕,無法接受這個事實。他對著天空怒吼道“老天爺,她才十二歲,她才十二歲啊!她十歲時昏迷不醒,好不容易等到她十二歲醒來,卻又這樣離開了人世。老天啊,你為何如此不公!”
就在這時,韓笑塵推開房門走了進來。金莫凱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眼中瞬間燃起了希望的火花。他立刻跪下來,不顧一切地向韓笑塵磕起頭來。
“韓笑塵,不……煉藥師大人,您既然能讓若鳶蘇醒過來,一定有辦法救回她的性命。我求求您救救她吧!”金莫凱的聲音充滿了絕望和哀求。
然而,韓笑塵卻冷漠地回答道“她已經死了。”
金莫凱無法相信這個事實,他不停地搖頭,聲嘶力竭地喊道“我不信,我不信,你在騙我,你一定在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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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笑塵走上前去,一拳狠狠地打在了金莫凱的臉上,然後緊緊地抓住了他的衣領,逼問他“你為了讓她活著,是不是殺了其他與她同齡的孩子,然後把他們的血用來給她泡澡?”
金莫凱毫不掩飾地點點頭,眼中滿是痛苦和無奈,他大聲說道“是,可這一切都是為了若鳶,為了讓她活下去,你不是一個父親,你根本不懂我的心情。”
韓笑塵聽後,憤怒地質問他“難道隻有你的孩子才是孩子,彆人家的孩子就不是孩子了嗎?”他的眼神中充滿了對金莫凱行為的譴責和不滿。
“韓笑塵,我罪大惡極,我無惡不做,如今我女兒死了,我被你打傷也活不長了,你殺了我吧,我想陪若鳶一起走。”金莫凱閉上雙眼,等待著死亡的降臨。
韓笑塵聽後沒有絲毫猶豫,他從環甲裡取出一把鋒利的長槍,用力一揮,一槍刺下。尖銳的槍頭從金莫凱的後背刺入,瞬間將他刺穿。鮮血噴湧而出,染紅了周圍的地麵。
金莫凱痛苦地喘息著,但臉上卻露出了一絲解脫的笑容。他緩緩轉頭,目光落在金若鳶的屍體上,眼中滿是悲痛和不舍。
“若鳶彆怕,爹這就來陪你……”金莫凱用儘最後一絲力氣說道。
說完這句話,金莫凱的身體顫抖了幾下,隨後徹底失去了生機,倒在了地上。他的眼神依然停留在金若鳶身上,仿佛在告訴她,他們即將重逢。
韓笑塵靜靜地站在一旁,手中的長槍還在滴著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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