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女俠,還請手下留情!”
“楊員外?”
“楊員外來了,大家快讓讓!”
不少人見楊員外過來了,立馬散開了一條路,方便楊員外過來,有些人神色恭敬,甚至還有少許人一臉諂媚。
柳青青沒有鬆開手,隻轉頭看望人群騷動的地方,淡淡道,“這是捉了小的來了老的?”
雖年過三旬,但並不覺得自己老的楊員外,好懸腳下踩空,他穿過人群,最終受阻於一群小郎君,不得不停下。
蕭二眼角餘光瞧見苗八等人的小動作,挑了挑嘴角,又裝作不經意移開了目光。
好在楊員外長得人高馬大,小郎君們的身高遮擋不了他的視線,他便站在原地,嘴角扯起一絲笑容,對著柳青青拱了拱手,“柳女俠!至善他年歲尚輕,若他有得罪之處,我這個當叔叔的,在這裡替他給你賠罪了!”
柳青青聽楊員外的道歉話語,隻覺得好笑,年紀小好像是許多人乾壞事通用的借口,但她並不苟同。
“至善?嗬嗬,年歲尚輕?”
聽得柳青青的反問,楊員外立馬道,“是的是的,彆看至善長得高壯,剛滿十六,還未及冠呢!那個,那個禮記上不是說這個年紀還是個成童嗎!就,就還是個孩子,您彆和他計較!”
“這樣,真是不巧,我這人剛好有些‘樂於助人’和‘好為人師’,很是樂意教教乾壞事的孩子!”
“啊啊啊!痛痛痛!小叔救我!”
楊員外聽到自家侄兒的叫聲,眼中閃過厲色,雖然他看不起這個侄兒,但也不能眼睜睜看著他在自己眼皮底下被人欺負。不等他使手段,身旁一個護衛在他身後低聲道,“老爺,不如我發個暗器,一了百了。您放心,這次絕對不會像上次那樣失手!”
“不可造次,這裡人太多了,會有麻煩,你先退下!”楊員外假裝咳嗽,轉身讓護衛彆亂來。
柳青青耳朵動了動,麵色沒有變化,內心已經怒極!嗬,原來上次她在後山樹林遇襲是楊家的護衛,真是好膽!
“柳女俠,您看您這打也打了,罵也罵了,也該放手了不是?”
看著一臉和煦的楊員外,想著這笑容背後不知帶著什麼算計,柳青青手下不由繼續加大力道,“楊老爺說的是,隻是這孩子自己好似沒有意識到自己做錯了呢!楊老爺也不要覺得我下手重,這家裡沒有管教好孩子,到了外麵,彆人自會替你教!”
楊員外沒想到自己說了軟話,柳青青竟然還不放手,且出言不遜,他臉色一怒,“柳女俠,我歉也道了,好話也說了,你到底要如何?”
“如何?今日這比硯大會本來進行得好好的,你的好侄兒,至善孩兒。因為對我不知從何而來的怨憤,先是一個不服擾亂了蝶夫人的宴會,後又對這幾位先生無禮,態度囂張,胡攪蠻纏,再後來更是質疑閔老先生的品性,甚至還對這位熱心的小郎君大打出手?若是楊老爺換成我,你待如何呢?”
被柳青青指著的“熱心小郎君”苗八,聽到自己被柳青青當著這麼多人的麵誇讚,笑得嘴巴都合不攏,哎呦,沒想到小爺還有這一天!
“我待如何?若是有人三番兩次如自家這個蠢侄兒挑釁這個姓柳的小娘子一樣挑釁自己,估計墳頭的草都長出來了!”楊員外聽得柳青青反問,內心腹誹,麵上卻依然和煦。
楊員外沒有想到柳青青不僅武藝高,嘴皮子也這麼利索,說得他都有些語塞了。不過嘛,小娘子家家,還是年紀輕,經驗少,楊員外臉上裝作十分為難,甚至說著說著還轉過頭,好似不忍直視,“這樣,柳女俠,至善確實做得不對,我便不管了,你想讓他如何就如何?下跪道歉也好,狠狠揍一頓也罷,都隨你!”
圍觀人聽得楊員外的話,眾說紛紜,有說楊員外識大體的,有說楊員外不護短的,有說楊員外做叔叔的對侄兒仁至義儘了,諸如此類。
這可是你自己說出來的話,想收回去可就難了,柳青青心道。
“好。既然楊老爺如此深明大義,那我也就厚著臉皮開口了!我的要求很簡單,既不需要楊少俠給我下跪道歉,我也不會打他一頓,隻需要楊少俠當著今日在場的諸位發個誓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