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衣?”藺大人看了看隻穿著白色寢衣的老先生,有些訝異,“怎麼,有什麼不對嗎?”
“老先生為何隻穿著寢衣?”
“這,這大晚上的,肯定隻穿著寢衣啊?”
“大人,能把服侍老先生的仆役找來嗎?我想問幾個問題!”
“當然可以,”才剛剛放過話的藺大人,自然滿口答應了柳青青的要求。
……
“我昨晚大概亥正時分,服侍老爺睡下——”
“等一下,老刀叔,老先生的發髻睡覺的時候鬆開嗎?”
老刀叔本來是在抹眼淚,興許是柳青青的問題有些不太尋常,他不由抬起了頭,滿臉迷茫,“發髻?哦,發髻不鬆。老爺覺得梳頭紮發髻太費時間了,都是洗完紮起來,一直紮到下次洗頭的時候!說來上次給老爺洗頭發還是八日前呢!嗚嗚,老爺……”
睡覺也不散開頭發,這閔老先生果然是性子怪異!不過這老刀叔紮發髻的手藝倒是不錯,紮了八日都還這麼結實!
柳青青想著不由多瞄了幾眼死者的發髻。
等等!
這發簪不對勁!
柳青青立即蹲下身,小心的把發簪抽出來。
“隻有半截?”
“果然!”柳青青又從另外一邊,把剩下的半截發簪取下來。
看著柳青青雙手各半截的發簪,藺大人愣住了,“這,這發簪是斷的?”
“想來應該是昨晚發生了某些事情,才導致發髻的發簪斷了,而一般會發生這樣的情況,大概率是撞到了什麼東西,”柳青青把斷掉的發簪交給張捕頭,然後繼續伸手在老先生的頭部摩挲。
沒一會兒,她就在後腦勺靠上的部位摸到了一個腫塊。
“張頭,你來看看!”
張捕頭收好發簪,然後探手一摸,不由大聲道,“大人,真的有發現!”
“如此說來,老先生腦後還受到過撞傷?這是死前還是死後?”
“想來應該是死前,剛才李捕頭有給我形容老先生是臉向下,俯靠在書桌上的。這姿勢,按照常理來說,若是要造成再次受傷,也應該是前額,而不是後腦勺。”
“沒錯沒錯,柳女俠分析得有道理,還有嗎?”
“還有,”聽著藺大人的問話,柳青青盯著窗邊的木榻目不轉睛,順口答道,“還有就得再看看了。”
“那就再看看,再看看!”
果然啊,這名師出高徒說得沒錯,雖然無緣得見柳女俠的師父,但有柳女俠在,這案子興許也能早日破案啊!哎,也不知為何,雖然往日裡他對公事也算勤勉,到這一到臘月啊,這心思啊感覺就被什麼帶走了一大半,精力不足。
柳青青在床榻前站定,床榻上的被子竟然疊成三層成一個長方形鋪在靠窗那一側。
“老刀叔,老先生會自己攤被子嗎?”
“啊?哦,對對對,老爺的被子都是他自己起來後,順手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