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碼頭潛伏的阿柏送來了一條消息。
他打聽到了之前給醉仙樓運五鮮粉來的源頭。
醉仙樓明麵上說他們的五鮮粉是從商行進的貨,商行的說法就是,這些五鮮粉是他們從外地來的一個客商手裡購買的。
這客商每隔一段時間就會來衡州送貨收銀子,官府自然也是追問到了這位客商的來曆。
醉仙樓的準備還是很充足的,竟然給了貨行關於這方麵的說法。
不管這客商是真是假,總的來說,是一條線索。
於是,不僅官府衙門在四處搜查這位客商,柳青青也把消息暗中傳遞給了阿柏。
阿柏本來就打聽到了些消息,有了柳青青這條線索後,他就又有了一個探查的方向。
於是,在經過一些日子的打探後,阿柏竟然找到了這個客商。
“說是客商,其實不過是一個地痞,名為二腿。”
柳青青又端著阿柏特意給她準備的茶杯,一邊喝茶,一邊聽他講述發現的過程。
二腿?
“是。此人雖是地痞,但為人凶狠,手底下還有一些武藝不錯的打手,控製著衡州城的大半碼頭,碼頭上的搬夫都要給他們上供,否則就會被打一頓,趕離碼頭。”
“這麼霸道?”
“可不是?”阿柏認同的道,“此時說來也湊巧,昨日有人來找我,和我說了上供的事情,我便尋機打探了一番,這才發現了二腿這個人。原本我隻覺得這人有點眼熟,後來我想起了大人您教的易容之術,我把那客商的一些特征和他一對,好家夥,不說十成十,八九成相像是肯定的。”
“當然,為了穩妥起見,我今日就跟蹤了這個二腿。”阿柏說著說著賣起了關子,“大人,您猜一猜,他去了哪裡?”
“去了哪裡?”
柳青青放下茶杯,沉吟片刻,試探回道,“醉仙樓?”
“對!”阿柏激動的一拍大腿,“要不說大人就是大人,一猜就中,這癟三就是去了醉仙樓!”
“他去醉仙樓見誰?”
“就是那個潘管事!”
“潘管事?”
“沒錯。大人,您再猜,他去找潘管事做什麼?”
“做什麼?”
柳青青搖了搖頭,這範圍太廣了,可猜不出來。
“你絕對想不到,他竟然是和潘管事說,他大哥不見了,找很多地方都沒找著,問潘管事怎麼辦?”
什麼人不見了會這麼著急不怕暴露,反而在這個關頭去醉仙樓?
柳青青看著阿柏喜滋滋的神色,以及偶爾瞟向廂房的眼神,不由脫口道,“可是跟蹤我的那個人?”
“正是!”
阿柏點頭,“這人是個硬骨頭,我審問了幾日了,什麼都沒問出來,連他名字都沒問到。沒想到,歪打正著,從彆人口中知道了他的名字。”
大頭,二腿,這名字果然是兄弟倆。
“回來後,我一詐,哈哈,果然有反應。大人,我能肯定,這兄弟倆和醉仙樓的潘管事絕對有勾結,兩人隻怕是聽命於他,為他做事。”
“好。做的不錯。”
柳青青誇道,“阿柏,再交給你一項任務。”
“是,大人,阿柏一定晚上。”
“你這樣,碼頭上的那些搬夫,你這些日子應該認識了一些,其中有哪些人能為我們所用,你肯定能分辨一二,你明日這樣……”
阿柏聽著柳青青的安排,頻頻點頭,眼放異彩。
夜漸深,雞入籠,狗回窩,衡州城陷入了沉睡之中,但暗地裡卻有些“蛇蟲鼠蟻”在活動,好似在找什麼。
——
翌日,天氣陰陰的,沒有陽光,碼頭也沒有什麼船來。
搬夫們坐在碼頭倉庫前的空地上,懶洋洋的,有的閉著眼睛打瞌睡,有的正口吐唾沫地說著閒話。
阿柏也在其中。
此時,他正給人說故事呢!
說的是桃園三結義的故事,圍觀人聽得如癡如醉。
他們這些人,每日裡風裡來雨裡去,就賺些辛苦錢。
家裡的嚼用緊巴巴的打算著,難還有閒錢上茶館酒樓去聽書?
全靠大家各自說些不知從哪裡聽來的山鬼故事和家長裡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