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忠義說完之後靜靜的垂首,等待。
良久,上麵傳來了皇帝哈哈的笑聲,“好好好,不愧是朕的忠義,果然對朕忠心耿耿,說的好,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忠義啊,朕的私庫全靠你了。”
雖說皇帝富有四海,但那些錢都隻能收歸國庫,皇帝想用也不是那麼隨隨便便就能拿來用的,隻有私庫是屬於他自己的。
安忠義的這份禮簡直是送到他的心坎,肥了私庫,還不用擔心與民爭利的罵名會扣到他頭上,畢竟頂在前麵的是安忠義,有人要罵也是罵安忠義。
原本有了一絲殺心的皇帝現在有些舍不得對方死了。
安忠義對他忠心耿耿又能斂財,對方雖然私下截留了一些,那也是因為他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大頭都在他這裡,他也不介意給下麵的人一些東西,安忠義隻是個太監,若是連財都不讓他貪了,那安忠義又怎麼可能對他忠心耿耿?
他給權給錢就是想要讓安忠義對他一心一意。
事實證明他沒看錯人,安忠義確實對他忠心耿耿,幫他在朝中鏟除了不少頑固之輩,又幫他重新掌握了皇權。
隻是可惜,怎麼就有兒子了呢?
有兒子的太監心思還能那麼純粹嗎?
安忠義走後,皇帝坐在宮內喃喃自語。
“想不到這小乞丐竟還有些才智,不過可惜,終究是個上不了台麵的。”
若是對方吟詩作文章,他還能另眼相看,經商而已,就算賺再多錢又有什麼用?
……
蘇江濤在家裡養了半個月的傷,隨後又禁足,在家裡待了三個月。
這三個月他仔仔細細得回想起自己的前十幾年,錦衣玉食衣食無憂,雖然京城官大的不少,但自從他姑父當上刑部尚書後又抱上了安忠義的大腿,敢惹他的便越來越少。
他從原來的謹小慎微,膽子也變得越發大了。
這次回來,思來想去,蘇江濤發現,自家姑父也不太能靠得上。
想抱大腿,如今也就隻有安忠義的大腿最粗,他也靠不近對方,但靠不近安忠義,他還不能跟著安景之混嗎?
等了好幾天,終於在他們鬨事的那家酒樓門口遇到了安景之。
安景之身穿一身狐裘大衣,今日出門看看工地上的情況,路過酒樓便想來吃頓飯再回家。
沒想到碰見了蘇江濤,他眯著眼,“怎麼?來找我報仇?”
蘇江濤高興的兩步上前,連忙搖頭,“安公子說笑了,我不是來找你報仇的。”
安景之瞥了他一眼,走進酒樓,叫了一間包房,“那你說說你是來做什麼。”
蘇江濤亦步亦趨的跟上,“我,”他看了看左右,一咬牙道,“我想跟安公子混。”
安景之詫異的看了他一眼,想不到還是個識時務為俊傑的人才,這是秉承著打不過對方就加入對方?
“混什麼?我不需要人跟我混。你說說我有什麼地方需要你?”有什麼活左右的東廠侍衛就能乾,實在做不了他找他爹百分百能辦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