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景之把自己寫信找村長郵遞給崔建生的事情,包括向崔建生要錢都說了出來。
田彩鳳呆愣愣的,半天也沒說話。
“娘,你讀書,越往上讀,需要的學費會越多,家裡的生活不能一直這樣,村裡的叔叔伯伯爺爺奶奶們也不富裕,而且那個男人本來就虧欠我們。”
“我向他要錢也是理所應當的事情。”
安景之耐心的解釋道“他這幾天都沒回信,按道理,也該有些消息了,我估計是他心有不甘,可能會來到咱們村,到時候第一個找的人就是你。”
“娘,你不能再被他的花言巧語糊弄住,這錢不單單是你的,也是姥爺的,更是我的,還有咱們欠的春聯這麼多年的錢,也該還了。”
安景之沒把握田彩鳳有沒有聽進去,他一通話說完。
田彩鳳隻是低頭落寞的說了一聲知道了,便回到自己房間。
門還緊緊的鎖住了,自己也進不去。
安景之隻能寄希望於田彩鳳是真的醒悟了。
若田彩鳳到時候真的昏了頭,那他也隻能強來了,原主是個愚孝的人,愚孝到把自己送去吃槍子,他不是。
……
崔建生狼狽的從牛車上下來,他從廠裡請假了,理由是要回家。
一路坐著牛車,來到了華興村。
手裡提著兩個包裹,左手提著一罐麥乳精,右手提著大白兔奶糖。
思來想去,他還是決定親自來一趟華興村,把田彩鳳搞定。
來之前他特意穿上了自己最體麵的衣服,但因這一路顛簸早就變得有些狼狽不堪。
拍了拍褲子上蹭的灰,嘴上罵罵咧咧“什麼鬼地方,要不是這小崽子,老子才不來。”
一路邊罵邊走,看著華興村幾十年如一日的模樣,他心中更加慶幸自己當時做的決定。
要是還留在這地方,隻會成為麵朝黃土背朝天的農民,哪有現在的小乾部威風?
村口閒聊的人看到了崔建新的身影。
“這人是誰?”
“瞧他穿的還體麵的,會不會是什麼乾部?”
“我咋瞧著他有點眼熟?”
喬奶奶突然一拍大腿,“想起來了,這不是崔建生那龜孫子?他怎麼來我們村了?!”
其他人也紛紛想起來了。
這些年崔建生背靠老丈人沒吃過什麼苦,臉上的變化並不多。
雖然瞧不起這些鄉下人,但如今自己是來辦事兒的,崔建生很能低得下頭顱。
他臉上露著客氣的笑容,朝著眾人打招呼。
但喬奶奶他們可不給他好臉色。
“崔建生,你這龜孫子還敢來我們村!”
“就是,卷走了老田家的兩百塊,留下孤兒寡母,你也不怕遭了天譴!”
“快去叫人!”
崔建生被眾人指指點點罵罵咧咧,他也不敢還口,心裡憋了一肚子的氣。
“我是來看他們母子倆的,大娘,嬸子,你們不知道其中的情況,我是有苦衷的。”他裝作一副很委屈的模樣。
大家看得到田彩鳳這十幾年的日子,對他這副樣子並不買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