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英傑還在懷疑著自己剛剛聽到的奶呼呼的聲音是來自於自家閨女,卻又突然聽到她呼喊著老太太過來了,嚇得他心裡咯噔了下。
不是吧,老太太來了?
阮英傑隻覺得這一刻腦殼疼!
就在這時,屋外傳來了一道尖銳的哭嚎聲“阮狗蛋,你個不孝子!”
阮嬌嬌聽到這道都要將屋頂給掀翻的尖利聲音,難受得直皺眉頭。
【瓜瓜,這是侯府老太太的聲音吧?她喊的阮狗蛋是誰?不會是我爹吧?】她滿心疑惑,【我爹不是武安侯嗎?怎麼取這麼個名字。】
【我查查看!】係統查閱一番,很快就明白了過來,【你爹以前是鄉下人,名字就叫做阮狗蛋,在他十二歲時,縣裡征兵,你爹被家裡人給推出來代替你爺爺從軍,後來因為他表現亮眼,被當今聖上所賞識,並被賜名阮英傑。】
阮嬌嬌聽到係統的解釋,一邊覺得她爹的爹娘太過狠心了,十二歲就把他給推到戰場了,一邊又覺得她爹太厲害了,不僅在殘酷的戰場上活了下來,還建功立業,封官進爵,改換門庭。
不過她爹都已經是侯爺了,還被人大聲叫喚著“阮狗蛋”,想必糟心得很!
阮英傑豈止是糟心啊!
他這輩子被人砍成血人,他眉頭都不帶皺的,他娘一喊他“阮狗蛋”,他就忍不住心慌意亂,因為每每這時,他娘肯定要大鬨了!
果然下一刻,他娘那極具穿透力的聲音就在汀芷院的上空回蕩著。
“阮狗蛋你個沒良心的雜碎玩意兒,竟然任由你那惡毒的婆娘騎在老娘頭上拉屎撒尿,又是把我身邊的人給打個半死,又是把你二弟給關起來!怎麼滴!你們是覺得我礙眼了,要逼我這個老太婆死是吧!你們要逼我死我就死給你們看,好叫外麵的人知道你是怎麼逼死親娘的!我看你這個侯爺還當不當得了!你這官還能不能做!”
屋裡的周氏聽聞自家婆婆在外如此嚷嚷著,眼前一黑差點兒就要暈了過去。
“老太太這是要把我們一家子都給逼死啊!”她抓著手絹擦拭著眼角,哽咽道。
要知道當今聖上以孝治天下,若是讓外人知道老太太在他們跟前自儘,他們這一房彆想在大雍立足了,走到哪兒都是被人給唾棄的!
即使他們這一房才是真正的受害者,也沒人在意。
周氏恨得咬牙切齒,卻無可奈何!
她婆婆就是壓在她頭頂上的一座大山!
尤其她婆婆之前當了幾十年的鄉下婆子,到了現在也沒有把腳底的泥洗乾淨,最會乾的事便是一哭二鬨三上吊!
彆說是她遭不住了,就是在外端著侯爺架子的阮英傑也是頂不住老太太的鬨騰!
這不阮英傑一聽老太太又要以死相逼,立即就忘了剛剛跟自家夫人保證要在府中建家廟請老太太進去吃齋念佛的話,隻想趕緊把老太太給安撫了!
他低下頭看著周氏,小聲道“夫人,你把老太太身邊的人給打了,還把二弟給關了?”
周氏聞言抬頭瞪了他一眼,眼底翻滾著難以消散的慍怒“難不成妾身一個侯府當家夫人還懲治不了一個欺主的奴才嗎?買通接生婆的事可是母親身邊的李嬤嬤出麵的,妾身沒讓人將她打死就已經是網開一麵了!”
明知道調包之事是老太太授意的,可她因著老太太的身份,隻能拿一個老嬤嬤開刀,周氏憋悶得很。
她彆過頭不願再看阮英傑,委屈道“妾身不僅讓人把李嬤嬤打了,還把你那好二弟給關起來了,你要替他們做主,就乾脆把妾身給休了得了!反正老太太一貫不喜歡妾身,想要你休妻另娶,妾身現在騰出位置來,好讓你與你那親親表妹比翼雙飛!”
阮嬌嬌喝了羊奶又換了尿布,被抱到了小床上時,猛地聽到周氏最後一句話,打了一個激靈【什麼?我娘勞心勞力地懷著孕,拚死拚活地生著娃時,我爹竟與他表妹勾搭成奸了?呸!渣男!娘,趕緊離了渣爹,咱再找幾個年輕力壯的小夥子伺候著,不受這個閒氣!】
阮英傑正被周氏的話戳得心窩子直泛疼呢,卻又聽到了阮嬌嬌火上澆油的話,心窩子都要被戳爛了!
一口一句“我娘”、“我爹”的,敢情真是他閨女的聲音啊!
不過聽同僚說,他們家的閨女一個個都是乖巧懂事,怎麼他這個新鮮出爐的閨女唯恐天下不亂,竟敢讓他媳婦去找年輕力壯的小夥子,還是找好幾個!
有這麼當閨女的嗎?
那些小夥子哪比得上他年富力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