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隊近百人的隊伍從雪地上緩緩而來。
“少主人!”
為首的老仆很激動,還未到張良跟前,便跪了下來。
“何須如此,快快起來!”
張良眼中有些濕潤,人一旦有了牽掛,便容易動容。
他看向後麵的眾人。
都是一種劫後餘生表情。
張良將身上的裘衣披到了老人的身上,“莫在此停留,到屋內再談。”
能夠將一百人的蹤跡掩蓋,陳守費了不少的力氣,好在全都順利抵達,看張良的樣子對這些人很是看重。
他當然看重。
這些人皆是他召集的門客,養了多年,正是要用的時候。
河灣邊已經搭起了帳篷,近百人的住宿也是個問題。
好在這些人東躲西藏習慣了,對於住的地方要求不大。
遮風避雨就可。
陳守的作用便體現了出來,不僅免費供給衣食,還召集諸多同行,私下購置兵甲。
“守兄,如此大恩,良無以為報!”
看著一大車的精良武器鎧甲,對於陳守的信任又加深了一些。
“先生幫助我更多,你有大誌,守乃一介俗人,能夠遇見,自當珍惜!”
對於練兵,張良是一知半解,他雖有些許莫略,對於練兵之事卻很少了解。
鐵漢勉強算是個半個內行。
“若從外部衝擊,咱們便無需考慮太多,隻要能讓車隊混亂的法子,便都招呼上!”
有了自己人,張良便沒有必要在等什麼時機。
幾個月的時間,百人之中,挑出強壯之人,隻練衝陣之事,必然可進行刺殺之事。
一個人一旦連死都不再顧及,那便是最可怕,最瘋狂的。
鐵漢是行刺的主力,他手中大鐵椎可以甩出五六十步遠。
隻要掩護刺殺的人能夠衝散外圍守衛,鐵漢就有把握一擊必殺。
大片的蘆葦蕩被掃平,一群人便在冰天雪地中,練習衝陣之法。
一般人做防守之勢,一半人做攻擊之勢,幾日下來也有些精銳的樣子了。
“想不到,幾日下來,陣勢已成。”
陳守看著場中衝擊隊伍的氣勢,感慨一句。
“守兄,萬事最怕鑽營,有了方向便去施行,就已經距離成功走了一半路了。”
“每次與先生交談,總是受益良多。”
陳守躬身,是對於一句話的教誨。
商賈是羨慕有學問之人的,因為他們往往能夠看到事情的本質。
“我手下也有些人,今日看到這陣仗,也希望他們能來此鍛煉一番,不知先生可允。”
對於陳守的想法,張良多少有些不讚同,但是不好駁了此人臉麵。
“可是心腹之人?”
陳守本來隻是試探一下,是做好了被張良拒絕準備的。
“自是心腹,事情若有半點泄露,守自提頭來見。”
話說的很重,張良便點點頭。
“可以來此,但是不能與他們混在一起。”
陳守笑了笑,搓了搓手,“自然依照先生的安排來!”
“守兄,本來辛苦你查訪線路之事,可要抓緊了。”
陳守立即拍了拍胸脯。
“已經有幾處好地方,我下次來時就將輿圖給您帶來!”
春季下了嚴寒日子的最後一場雪。
大地再次被覆蓋了白色被子。
大河中傳來爆裂刺耳的聲響,驚醒了在睡夢中的張良。
“發生了何事!”
有人已經驚呼出聲,看向遠處未知的黑暗。
遠處的大河上麵,聲音不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