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馬未動,糧草先行。
蜀中夏收剛過,便收到國都調令。
郡守看著來往書信,當即叫來倉吏。
“要打仗了。”
倉吏看那調令,神態有些錯愕。
“為何是調往國都?”
“肯定是對付北方的匈奴。”
蜀郡郡守神態凝重。
國內未穩時,要對付外邦真的是個好的決定嗎?
看樣子陛下應該沒有收到南境郡守遇險的事情。
又或者收到了,卻不認為那是一場刺殺。
沒人能夠安排如此巧合的刺殺,那便真有可能是一場意外了。
南境大木運往北方海港,這種木排散落的事情並不少見。
“下吏可是聽聞南方五嶺最近可不太平。陛下難不成不管南境事態了。”
“從何處聽來這些謠言!有趙佗將軍坐鎮,南方亂不起來。
先將國都的糧草運過去。”
倉吏領命而去。
蜀郡郡守看著窗外,陽光明媚,萬裡無雲。
這是難得的好天氣,可是他的心情卻並不明媚。
“戰事又起,不知又有多少男兒血灑疆場?”
還未感歎完,便又有人來報。
“郡守!巴郡來使。”
“巴郡?”蜀郡郡守微一沉吟,便似喃喃道“應是為大江治安之事,讓他們進來吧。”
不多時,便見一青紗女子走進了堂中。
郡守立即起身,“不想是清夫人親自而來,看來巴郡郡守很看重聯合治安之事。”
“多日不見,郡守可還康健。”
巴清並沒有見外,便隨意坐在了桌案後。
蜀郡郡守命人上了一壺花茶,笑道“上次一彆匆匆,說起蜀郡商賈南行諸國之事,夫人可同意老夫的提議。”
“十萬大山的路並非全是妾身家的人趟出來的。
陛下既然有意擴修五尺道入滇,妾身自當以兩位郡守提議為重。”
這位婦人神態更加從容,皺紋已經爬上臉龐,卻依舊有雍容的氣度,這是很多男兒都不曾擁有的氣質。
“常頞將軍自夜郎而歸,便主抓五尺道修建一事,這次工程仍由其為監督。”
“自然,這天下可沒有任何人能夠比得上他對十萬大山的了解。”
相比上一次的會談,這次巴清顯然沒有太多的顧慮。
似乎是西行商隊的全軍覆沒讓其受到了打擊,改變了以往獨行的方式。
“那位去往高原的百家之人還沒有回來嗎?”
“並未收到消息,最近自木客而來的商賈,也沒有帶來更多的消息。”
“妾身還想著好好感謝一番。”
巴清顯然有些惋惜,那些百家之人現在備受關注,那人也是前途光明之人,為何非得前往死地。
蜀郡郡守自然不知道這婦人心中所想,“夫人此來,不隻是為五尺道一事吧?”
“還有聯合治理江匪,山匪之事。”
“江匪易除,山匪難搞咯。”
巴蜀之地,各族雜處,山嶺縱橫,山間又少有田地。
其中之民便靠山吃山,自從商業再起,商賈往來大山之後,那些民匪中間的界限更加模糊。
山民好勇,山民好鬥。
但這是他們的生存根本。
山高水險,唯有勇武凶狠才能生存。
可是很多外地客商可就倒了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