夯土的城牆並不是適合在這陰雨綿綿的南境使用。
這些越人並沒有掌握正確的用法。
這些城牆的表麵已經斑駁不堪,裡麵有一些粗細不一的木頭已經暴露了出來。
黑色的天地漆黑一片,那些燃燒在城牆上的火把並不足以照亮城牆下的地麵。
在城牆上交錯而過的越人並沒有看到,在那些草木陰影之間,有無數人影一閃而過。
鐵質的梯子快速組合在了一起,黑色的人影快速攀援而上。
風吹動火把,一整個城牆的火把忽然熄滅。
悶哼的聲音接連不斷。
等火把再次亮起時,這段城牆上的人又恢複了原本的模樣,似乎什麼都沒有發生。
但那些牆角處,卻多了一些屍體。
越來越多的人攀援而上,城牆上的火把在明暗之間轉換著。
城門被打開了。
魚貫而入的人沒有發出任何響動。
血腥氣開始在陷入寂靜的城寨裡蔓延。
“將軍,已經控製局麵。”
“那個歐搖可曾尋到?”
“我等尋到其府邸,但並沒有見到其人,不過……”
蒙恬皺了皺眉,“不過什麼?”
“您自己看看就知!”
這處城主府邸建設的倒是十分華麗,那些支撐殿堂的柱子都可以比擬國都鹹陽宮的了。
南方的樹木眾多,這些越人竟然也學習起了北方的建築。
腳步踩在青石板上,這大殿的燭火早被點亮。
跪在一旁帷幔外的是兩個人。
一男一女。
“你兩位是何人?”
蒙恬用越語問詢,回答他話的男人卻用的是吳語。
“小人是歐搖城主的副將,奉命留守……”然後他瞥了一眼蒙恬,見其眼睛轉向了身邊的女子,便趕緊道,“這是城主的妃子。”
蒙恬皺了皺眉,總算是知道那士卒吞吞吐吐的原因。
感情小夥子沒有經曆過這種事情,不知道奸情怎麼描述。
“可知我是何人?”
那人抬頭看了蒙恬一眼,然後又迅速低下了頭。
“自然知道,將軍是天兵。”
蒙恬笑了笑,果然能夠爬到越侯妃子床上的人都不簡單。
“知道我們從何而來?為何而來?”
“知道,許是越王和城主已經敗退,將軍才至此!”
蒙恬笑了起來,並沒有解釋什麼,便對身邊士卒擺手,“將他們押下去,砍了!”
兩邊士卒剛要動手,那人便哭嚎了起來。
“將軍!將軍!饒小人一命,小人知道城主藏寶之地!小人能夠安撫城中越人!小人願意將這妃子獻於將軍!”
蒙恬瞥了一眼那越侯妃子,然後看向那哭嚎的男人,“明日一早,城中越人若是有一個作亂者,你的命就不保了。”
他懶得跟這人廢話,讓士卒將兩人關押。
……
清晨雞鳴聲起,那些破敗小院裡的越人突然發現城中的旗幟變了。
那是大城邊上那秦軍關哨的旗子!
越王不是帶著城主去攻打秦國去了嗎?怎麼這麼快就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