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秦境內慶祝年祭的時候。
戰敗的噩耗讓匈奴王庭的大帳中陷入壓抑的氣氛。
頭曼看著低頭不語的眾貴族,眼神中帶著怒火。
“一萬多的勇士,不到半天便給那秦人屠戮殆儘!
竟然還有近千人降敵,我匈奴人何時有這樣的恥辱!”
一旁的冒頓正在痛苦大呼。
一萬多的勇士並不是他的人,但那些人是自己奉父親之命,為匈奴訓練的匈奴新軍。
打秦人他是不同意的,雖然秦人已經被那些生活在海邊的越人牽扯。
冒頓認為現在仍然不是動手的時機。
但他並不是帳中的單於,也決定不了這些貴族的想法。
那一萬精兵是自己訓練的,但他不認為一年不到的時間,那些自由散漫的所謂精兵能有什麼戰力。
雖然他們有匈奴前所未有的裝備,冒頓也不認為,這些人對上秦人的邊軍,能夠有一戰之力。
可是這一切並不以自己的意誌有所轉移。
秋末以來,那些秦人的騎士已經到了王庭外圍。
不隻是出於憤怒,還是出於恐懼。
愚蠢的人便將這支剛開始訓練的士卒召集起來。
打著實戰才是檢驗戰力的口號,說什麼都要給那些秦人一些教訓。
一萬多人,由號稱匈奴第一勇士的將領帶著,還用上了自己發明的鳴鏑。
最終不到半天,被相等的秦人屠戮殆儘。
在這個寒冷的冬季裡,帶來了讓心都顫栗的消息。
“勝敗是兵家常事!王子此言,有些過了!”
場中早就有人聽不慣冒頓言語,出言製止他的嗬斥。
“哼,這麼蠢的失敗才不是常事!”
帳中氣氛頓時緊張了起來。
頭曼咳嗽了幾聲,“吾兒認為,你將兵卒練成,能與那些秦人一戰嗎?”
這一句話,冒頓不說話了。
一場仗雖然敗了,但對於匈奴人,對於他冒頓未嘗不是件好事。
他們最起碼知道了,那些秦人如今的真實實力。
匈奴人無法阻擋那些秦人,就算是兩倍於敵,在冒頓看來,都無法有五成勝算。
戰場上真實的情況是什麼他們隻能從逃回的敗卒聽聞。
那些可怕的天火,能夠撕裂人身體的噴火黑銃,更加精良的步卒,人馬接甲的騎士。
這些如同在噩夢中才能顯現的事物,就這樣出現在了真實的戰場之上,讓很多人都覺得那些逃回來的人在為自己的失敗找借口。
“那秦皇有這等士卒,想必平定那海邊的國都也會很快。
咱們也該想想,怎麼麵對這一切了。”
很多人都知道,這次的戰事,本應該是衝著自己來的。
因為那些越人主動的進攻,才引得秦人大軍南下。
“聽我一言,部族當立即北上。
在春日前,王庭當遷到漠北!”
冒頓出言,言語中有些懇切。
不能再由著這些人胡亂出謀,不然整個匈奴,都會被這些人拖死。
“這是我們匈奴祖地,怎能因為這一場敗事就輕言放棄!”
有人怒斥出聲,認為此言不妥。
“此地水草豐美,是合適的養馬之地。
漠北苦寒,水草也稀疏,我們若要遷徙,也得等到夏日水草豐茂之時!”
有的人則認為遷徙的時間太過匆忙,這個時節遷徙,跟找死無異。
頭曼微微閉上了眼睛,長歎一聲道“秦人勢大,是要暫避鋒芒,但也不能如此匆忙。
現在正是牛羊懷崽的時候,這麼遷徙對部族的人來說,無異於要斷了他們的生路!”
頭曼不認為現在就將王庭遷回漠北,是件容易的事情。
冒頓不再說什麼,隻是看了看帳中眾多人,最後看向自己的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