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東胡郡。
雖然寒意未止,但澤海城內已經熱鬨了起來。
來自內地的商隊開始來運送,今年城中的產出。
必勒格坐在郡府的大堂中,看著今年冬日各部的牲畜彙報。
冬春幾場大雪,各牧區多少都有災情傳來。
“郡守,大事!”
郡尉快步從門外而來,臉上帶著急切神情。
“何事?”
“國都軍令,召集部族兵馬,西進!”
“什麼?”
必勒格一把奪過郡尉送來的信件,臉上的驚訝漸漸變得意外。
“怎麼會這樣?”
匈奴和談一事,年前便已傳來,能夠不動用士卒,對東胡是件大好事情。
信中將前後事情寫的清楚,必勒格心中隱有怒氣。
“這個冒頓!”
國都軍令既然已經到了,他在憤怒也無濟於事。
“來人,召監禦史前來,另外令各部集結兵卒!”
侍從領命而去,必勒格再看消息。
“這進軍路線,陛下這是什麼意思?”
郡尉是東胡人,但這幾年也學了不少中原兵法。
“雁門,代郡合兵三萬,出長城邊塞。
陛下讓我等隻管西進,似乎有意驅趕匈奴。”
必勒格取出輿圖,神情鄭重。
“陛下讓我們與北上兵馬在此地彙合!”
“這地方似乎便是那匈奴祭天之地啊。”
必勒格笑了起來,“此戰,這是徹底滅了匈奴!”
“不會吧!”
郡尉仍然有些不相信。
這根本不可能。
匈奴人大可逃走,草原廣大,從來沒有聽說過哪個部族能夠徹底消失的。
“你不懂,你不懂啊!”
必勒格笑了笑,神情中帶著躍躍欲試。
這時李瞻從外麵而來。
多年草原生活,他臉色黝黑了不少。
最近忙於城中學室的開辦,難得有空閒時間。
“監禦史,看看這個!”
李瞻接過信件,眼睛便眯了起來。
“城中軍糧可以撐三月,我去信東北,讓四郡再調過來一些。”
沒有太多廢話,監禦史直接說出緊要之物。
“監禦史果然直率!”
“事情既然如此,便沒有什麼回轉餘地。
當年陛下北巡,不也說過讓郡守準備西進之事嘛。”
李瞻沒有想到當年準備的事情,會在現在用上。
還好,去年儲備的物資沒有使用,這次突然的轉變,真的讓人有些措手不及。
“我已命各部召集勇士,東胡多年未曾一戰,想必那些士卒手都生疏了!”
“嘿,他們可沒有生疏!”
郡尉笑了笑,他這職位便是為了練兵存在的。
這些年的各部訓練可是一次都未曾落下。
三人碰頭後,便沒有什麼疑慮。
現在的東胡已經不是當初郡域初立,各部不老實的因素已經被鏟除一空。
“我會管理好郡內事情,郡守儘可放心!”
“有你在,哪能不安心,監禦史便等本郡守凱旋!”
號角在海澤城吹響。
草原各部,那些無論是老卒,還是新兵,皆都離開帳篷。
有父子,有兄弟,也有獨身一人。
如同一條條涓涓細流,朝著那新建的城邑彙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