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帳之中,祭台已經擺了起來。
祭奠的自然是被射雕手殺死的兄弟。
燕良誦讀祭文,身後三千士卒齊聲呼應,聲震四野。
立了功勞的刺客十人站在前列,鄭重向祭台躬身。
荒原上第一次響起火槍之聲,便帶走了五十條人命。
這種直接的震撼感覺讓人不敢相信事情的真實性。
十個刺客隊員也被傳得神乎其神,什麼手中木棒往前一杵,八百步外射雕手腦袋開花。
什麼那是些刺客手中的木頭是雷神賜下的神木,是擁有神力的,等等。
燕良聽到這些傳言,並沒有加以阻止。
深入敵後,士卒心中自然是有壓力的。
如今刺客出手,打得太好,不僅給死去的袍澤報了仇,還極大的鼓舞了士氣。
有如此利器,何愁不能深入匈奴王庭。
“將軍,前方應該就是匈奴王庭。”
沙地的邊緣,終於出現了一片綠意。
軍中的匈奴降卒指著前方的土地,神情似有感慨。
“好一片沃土。”
燕良舔了舔乾裂的嘴唇,臉上笑了起來。
“傳令下去,但有阻擋我軍前行者,殺無赦!”
三千秦騎,趟過德水,便看到一片片匈奴帳篷。
有犬聲吠叫,人聲呼喊,但不見馬匹嘶鳴。
長刀出鞘,森寒之光淩冽。
一聲哨響,平靜的沃野頓時大亂。
呼喊聲音不斷,但沒見多少人前來阻攔。
燕良帶著親兵直衝其中最大帳篷。
所遇不過遊騎四五匹,根本沒有一合之敵。
等掀開大帳之後,才看到一個大胖子正摟著兩個穿著清涼的女子喝酒。
“啊!爾等何人?”
燕良身邊的匈奴降卒眼睛瞪大。
“你是何人?為何在王帳之內!”
標準的匈奴言語,這胖子聽著很耳熟。
但很快他就看到了兩個黑甲之人閃身過來,直接踢開了兩個女人,把兩把沾著鮮血的長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這是誰的王帳?冒頓何在?”
那胖子這才哆嗦起來,口中結巴。
“這……這是……山南王帳,冒頓……冒頓單於已經……去漠北了。”
好一番打探,燕良才將前後事情問清楚。
“這冒頓果然奸詐,跑的倒挺快!”
燕良咬了咬牙,有些為沒有抓到匈奴重要人物而感到惋惜。
“捆了!將這片王庭的貴族全捆了。”
三千騎士攪亂了這片匈奴故土,但並沒有多做停留。
沒有捉到冒頓,燕良心有不甘,當即分兵兩處。
有一千騎士帶著這群貴族俘虜去往大軍交戰之地。
那位山南王也是個雄主,為了保住自己的疆域,連剛剛學會騎馬的孩子都帶去前線了。
這下肯定會為大軍北上造成阻礙。
就是不知道其見到了自己兒子被俘,會不會感到意外。
一千騎士驅趕著百十個匈奴貴族重新進入沙地。
兩千騎兵再次北上。
黃河轉彎的地方當真富饒,大片的土地,生活著不少的匈奴部落。
“怪不得陛下非要取了這片土地。
如此良田,被當作放牧之地當真可惜了!”
這裡自然比不上東北的土地,但平坦且富饒的土地,在中原也算是上上之田。
兩千兵卒繼續北上。
一連幾日奔馳,總算遇到了一場大戰。
九原兵卒西出,阻擋陰山一線匈奴援兵。
兩萬兵卒,在這片廣袤的原野已經跟幾十個股匈奴遊騎纏鬥了一個多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