艦橋之中,唯有李信的聲音。
“以諸位之見,陳勝北上滎陽的主力可能攻下此城否?”
徐福一臉茫然,行軍打仗的東西他可不了解,在這裡也就聽個樂嗬。
航海士的將領道“我去過滎陽,那裡城池堅固,非大軍數十萬不可速下。”
陳平道“守城之人是李由。”
扶蘇微微頷首,靜靜聽著。
心中其實已經知道了答案。
滎陽必不可能被攻破。
……
距離此地一千六百裡的滎陽城。
此刻李由正站在城牆之上。
看著如同潮水般退去的賊兵。
他再次鬆了一口,這股攻勢再次被打退。
“快,清理城牆,賊兵屍體直接扔下去!”
督戰官嘶吼的聲音在城牆上響起,有民夫快速來到城牆之上,熟練的區分著賊兵和滎陽守卒的屍體。
前者很多,後者寥寥。
一來裝備差距實在是大,馬上入冬,賊兵仍舊著褐衣,彆說著甲,有的連一件像樣的裘衣都無。
武器更是各種各樣,單看地上散落的各種武器,草叉改成的長矛,鋤頭改成戰斧,亂七八糟。
相比之下,人人著甲的守卒,多少都能分到一柄鐵質長矛,戰事自然一邊倒
二來一群隻會種田的黔首,哪裡能夠比得上經常訓練的預備士卒,令行禁止都聽不懂,打仗可不是一股子蠻力便可。
“郡守,是否求援?”
一旁的郡尉神情凝重,這支賊兵由自稱假王的人統領,攻城頗有些章法。
每次都能有人上來城頭,砍死幾個守卒。
雖然兩方戰力有差距,但對方人實在太多。
真不知道這陳勝從哪裡湊來的十幾萬士卒。
“懷縣還在應對那魏人周市的攻略,此刻恐無力來援。
再說,我們的援兵不是已經出關了嗎?”
李由看向郡尉,“一千戰一萬餘人,儘俘八千。這等戰績,你聽說過嗎?”
郡尉搖了搖頭,彆說聽過,夢都沒夢到過。
“可是這等事情已經發生了!”
李由看向西南方向,不知道兩位院長此時的一千新軍去了何處。
……
李信指了指滎陽。
“滎陽不破,牽製其主力,便可給國都,給諸郡調兵之機。”
眾人皆都點頭,這時嬴高忽然道“來時任囂將軍隻給了我五千士卒,說是以備不測,難道其已有打算北援的想法。”
嬴高後知後覺,發現任囂似乎已經有了北上援中原的想法。
“蒼梧郡守,南郡郡守,都不是凡俗之輩,南陽郡之圍,其或許真可解。”
扶蘇想起之前蒼梧郡,南郡在南下之時老底都沒了。
這次若真得任囂幫助,或許可以解南陽、武關之危。
李信笑了笑“這正是我要說的,以如今大秦守備,就算兩路攻內地的軍隊到了關下,也定然無法立即攻克城防。”
……
南陽城內,葉騰走在破敗的南陽城內,想起之前沿江議事,回程之時應邀到此遊覽過,想到那時熱鬨景象,不由得唏噓。
“好好的一座城啊,就這麼毀了!”
葉騰牙都要咬碎了。
心疼啊,不僅是心疼這處繁華城邑,更是心疼自己好容易又積攢下來的家底,這次也沒了。
還欠了南海郡,蒼梧郡的大人情。
沒辦法,自己若來援人數根本不夠。
起兵時,得知南海送來了三萬士卒,那是任囂的家底,蒼梧送來了一萬五。
也是擠出來的人手。
加上自己的一萬五,湊夠了六萬人。
軍糧還得自己郡裡出,軍功還得分潤兩郡。
想到此處,他又咬了咬牙。
沒辦法,陛下催得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