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陽城發生的事雖然引起強烈波動,但是平武城內還是非常穩定。
劉惜軍在昏迷三天後醒來,第五天李誌勇醒來,李誌勇醒來後發現自己的左手失去活動能力,暴跳如雷鬨了一天,直到後來劉惜軍看不下去,強忍著自己的傷痛去把他臭罵了一通後,應承之後李誌勇就安排在他的親兵隊裡,永遠不讓他離開隊伍,他才安心躺下去養病。
何斌早早就醒了,腦子卻陣陣迷糊。年輕的軍醫說,何斌的腦袋受到重擊,雖然看起來沒有外傷,但是內傷很嚴重,運氣好十天半個月能恢複清醒,運氣不好,也許一輩子都不能正常思考。
回到平武城,年輕的軍醫親自去平武城內的藥鋪裡抓藥煎藥,劉惜軍的身體恢複的很快,除了腰上那槍傷恢複的較慢,半個月不到,身上其他的傷基本就痊愈了。劉四喜這一段時間瘸著腿,到處給劉惜軍找各種好吃好喝伺候著,劉惜軍的臉上才恢複了一絲血色,不過整個人看上去就是大病初愈的萎靡樣子。
周飛帶著近衛軍的兄弟在城外紮營,黑甲騎的隊伍被安排在騎兵營的地盤,李硯每天都帶著自己的騎兵找黑甲騎切磋。切磋累了好酒好菜的伺候上,沒多久,兩邊的騎兵隊伍就好的像是一家人樣的。曹雲邊也不是看不出李硯心裡打的什麼鬼主意,不過孫燚,李硯這幾個年輕人相當於是救了他兩次,他還能說什麼話呢。救命之恩,當用朝廷資產相報。於是沒有多久,在曹雲邊不言不語的暗示中,李硯的騎兵隊換了全套的黑甲騎裝備,盔甲,兵器,李硯和孫燚的眼神盯上了那些戰馬,當然,如果操作的好,騎士留下來更好。
劉惜軍也看出來了幾個年輕小家夥的心思,他卻沒有表現出一點乾涉的樣子,守備軍才是自己的軍隊嘛,自己的軍隊鳥槍換炮是值得高興的。再說這幾個小家夥做人還是很大方的,三天兩頭來找自己要錢,要了錢就出去花天酒地,短短一段時間,城內的煙柳之地,誰不知道守備軍內的幾位花錢如流水的小爺。
隻是偶爾幾人來要錢時候,劉惜軍還是婉轉的表達了一下對孫燚的關心,比如,某某地方有位某某極其凶猛的小姑娘在等著某位少年,如果小姑娘聽說少年天天在煙柳地裡流連忘返,不知道會不會劍出如虹,千裡之外取某人身上累贅之物。孫燚總是很沉默的表示對都尉大人的關心不屑一顧。
天氣開始轉涼,又過好幾場雨,蕩平軍拿下舞陽城後,一時間偃旗息鼓,沒有更多的動作,朝廷對蕩平軍拿下舞陽城的事情也沒有過多的反應,南方迎來短暫的安穩期。武江上開始通航,甚至連湘水城也開始有商人進出,流落他鄉的災民們陸陸續續不知道從哪裡又冒了出來,回到自己的家鄉,開始艱難的生活。平武境內不少地方也見到了默默歸來的人,這一年發生的事情似乎是南柯一夢,夢醒了,生活又繼續了。
而這一段時間,平武城內又發生了一些事情,劉惜軍當時護送富商,官員家屬回金陵城,這些人很久都沒有收到家人的信息,問來問去,最終發現自己的財產和親屬都沒有回到金陵,那麼這些人,這些錢呢?一股暗流在平武城內湧動。
劉惜軍重傷醒來,似乎重生了一次,他現在的性格變了一個人似得,平武城內官場的事情,他基本不管不問,除了要糧餉,要錢。特彆是聽說舞陽城淪陷後,他基本不和其他人打交道,全部精力都用在訓練軍隊上,除了和士兵們有些說笑,彆的時候都沉默不語,總是一個人默默的沉思,不知道想些什麼,江白隱隱看出他的不對勁,私下與他聊了很多次,卻沒有任何效果。
大夏朝堂上,之前很多侃侃而談的大臣們最近都夾起尾巴,小心做人。陛下幾個月沒有清醒過來,所有人都知道大夏朝會有大事發生,這件大事就如掛在太極大殿門口的巨大鍘刀,不知道會有多少人斷頭滅家。
近衛軍陳衛虹的失蹤,張理成好像也沒有太放在心上,除了在朝堂上嚷了幾句要徹查近衛軍,黑甲騎敗軍的原因,之後就再也不曾提起,他不提起,誰又敢提起。
張理成現在最重要的事情是要把皇子夏禮和其母李貴妃拿捏在手中,這件事情他已經操作了很長一段時間,成效卻很一般。隱隱中似乎有股隱形的力量在與他作對。
李貴妃家中無權無勢,當年就是因為沒錢才被選作秀女進宮,多年籍籍無名,不想哪天祖墳冒煙,被酒後的夏蟬寵幸一回,就一回,就懷了龍種,後宮本不是平靜地,明槍暗箭防不勝防,幾次都險遭不幸,幸虧後來夏皇為此發了大火,打殺了兩個貴妃一個嬪妃,才得以保全,也許就是孕中受過傷害,這孩子生出來體弱多病,也顯得有些愚笨,皇帝也不甚喜。畢竟是第一個兒子,李秀女也算為夏家傳宗接代,於是升為貴妃。
李貴妃因子得福,原本就是小戶人家沒見過什麼世麵,性格柔弱,既不會勾心鬥角,長相也是一般,在後宮裡也並不受皇帝待見,所以做人一直都是謹小慎微。輕易不出門,不見人,時間久了,倒像個透明人一般。皇帝畢竟盛年,誰都不認為皇帝隻會有這麼一個子嗣,再說這孩子與其母一般性格柔弱,誰又不曾把他放在心上,卻不料風水輪流轉,這孩子居然將成為大夏的國君。
張理成並沒有把李貴妃和這孩子放在眼裡,在他的謀劃裡,就是挾天子令諸侯,他不認為這是不對的,大夏這麼一片江山,終歸是要有成熟穩重睿智有手段的人來操控,彆說這孩子了,就是皇帝夏蟬,不也是被自己操縱在手裡嗎?若不是為了堵住天下悠悠之口,張理成也不認為這大夏不是不能改姓張。
張理成以為是順理成章的事情,他幾次探過李貴妃的口風,李貴妃初聞陛下病危,一副擔驚受怕,惶恐不安的樣子,恨不得將自己和兒子的身家性命全部托付給張理成。一段時間後,李貴妃的態度似乎有些變化,怎麼變化的也說不上來,就是說話時候的有了一點分寸感,若隱若現,不甚分明。而對於張理成描述的美好的將來,似乎也不是那麼動心。
以張理成的判斷,其中必有問題,但是在這之前,他必須要解決兵權的問題,內武近衛軍陳衛虹的失蹤,實際上給他造成很大困擾,比南方兩座重鎮失守還更致命。近衛軍可是金陵城最重要的軍事力量,這股力量,必須掌握在自己手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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