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化男主為我洗心革麵!
陸沉臨看了她好幾分鐘,直盯著她麵色嫣紅欲滴,才收回目光,仰頭看向夜空,像是想到什麼不好的回憶,眼底露出顯而易見的厭惡。
“我的事沒什麼好講的,父親是k國一個黑幫家族裡的老大,我母親是一個身份低賤的舞女,死在家族戰爭裡。”
病態的記憶裡。
母親被他稱為二哥的家族嫡係繼承人之一,布尼爾折磨致死。
夜晚,屍體丟在他的麵前,居高臨下地說“你跟你母親一樣,都是賤人,不,你是賤人生的,你是賤種!”
父親不管不問,隻跟他說。
“這裡弱肉強食,隻歡迎強者。”
所以他一步步變強,殺掉家族裡的所有人。
他還記得那一天,父親喝得大醉,抱著女人躺在床上,他一槍射穿了父親臃腫的腹部,聽著他尖叫呼喚。
而他的二哥布尼爾,車子連人都炸沒了,屍骨無存。
少年記憶到此為止。
他沉浸在興奮之中,深不見底的眼裡流淌著血腥殺戮帶來的瘋狂愉悅。
這時,手背覆上一片溫熱的柔軟。
池顏臉色微微泛白,清澈純淨的眸子浮出擔憂的神色,猶豫、局促地舔了下唇,輕聲說“你沒事吧?”
她好似迷失荒野的小鹿,在看到受傷的獅子,好心、擔憂地走上前,全然不顧自身的危險。
陸沉臨眼底情緒悉數褪去,望著麵前的人兒,偏薄的眼皮微垂,忽然向她靠近,輕輕、虔誠地吻在她的眼尾。
池顏呆楞地睜大了眼。
…
“咻——”
裝了消音器的狙擊槍從遠處射出一顆子彈,直直朝著陸沉臨的頭頂射去。
陸沉臨反應極快,摟住懷裡的人,往身旁倒去。
子彈擦過他的臉側,溢出絲絲血珠,男人也顧不上,抱起池顏離開原地。
不知不覺中,周圍登山的行人都不見了,隻剩下他們兩人。
陸沉臨如同一頭獵豹,飛快地穿行在樹林之中。
窩在他懷裡的池顏視線被帽簷遮住,隻能聽到男人沉重的呼吸聲,以及震動胸腔的心跳。
發生什麼事了?
“是誰開的槍?!!”在後方觀察這一切的謝硯沉著聲問。
差一點。
就差一點,那顆子彈就打中池顏了。
聯絡器裡響起一道聲音。
“不是我們,是另一幫人,他們都是專業殺手,專門來殺陸沉臨的。”
這座山裡不僅隻有警察,還有一股其他勢力,關注陸沉臨的動向,在這座山布下埋伏。
謝硯倏地起身,朝著陸沉臨他們的方向跑去。
…
山路崎嶇,樹木叢生,灌木叢能將半個身體擋住,何況此刻又是夜晚,光線昏暗,看不清路。
陸沉臨躲開好幾波殺手的進攻,身上多了幾分狼狽,他沉著眉眼,專注警惕地環視四周。
“陸先生…怎麼了?”池顏從外套邊緣探出腦袋,小聲地問。
環境如此緊迫且危險,男人還能開玩笑“對謝硯叫阿硯,對我就叫陸先生是嗎?”
池顏悶不吭聲。
陸沉臨扯了扯嘴角,不正經地哄道“喚我一聲沉臨,顏顏。”
“沉、沉臨。”
陸沉臨將她抱緊了些,平靜地說“沒什麼事,你乖乖待著彆動。”
“嗯……”
池顏知道他是在安撫自己。
因為她聽到了好幾聲槍響,還有炸彈爆炸的聲音。
她甚至聞到從男人身上飄出來的血腥味,味道很重,他肯定傷得不輕。
半個小時後。
她麵色蒼白,睫毛亂顫好幾下,戴在臉上的口罩脫落不見,殷紅唇瓣翕動,忍不住說。
“陸先生,把我放下吧。”
若是帶著她,他肯定會死的。
陸沉臨眉梢陰沉,舔了下嘴唇,卷掉那片血液,死死咽下。
半晌,才道“你叫什麼呢?”
池顏垂眸,小聲地喚“沉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