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得到答案的謝七沒有急著去找那位主督,而是回租屋。
因為001號突然告訴他,小房東遇到危險了。
…
“叩叩——”
聽著房門外的敲門聲,池顏第一反應是以為謝先生回來,可能沒有帶鑰匙,所以敲門。
可她站在玄關處,多了個心眼,朝著貓眼看了一眼,卻對上一片猩紅。
池顏差點驚叫出聲,捂著唇才忍住尖叫。她小腿打顫,往後退了兩步,有些不穩地扶著旁邊的櫃子。
外麵的人正趴在貓眼前,往裡麵看。
——不是謝先生。
池顏不敢開門,手指顫抖地拿起旁邊的掃把。想要報警,但報警電話怎麼都打不通。
她不知道的是,f區所有警局都被反叛軍占領了。此時她猶如待宰的羔羊,隻等外麵的人破門而入了。
原本溫柔的敲門聲忽然變得急促,外麵的反叛軍不耐煩起來,準備用工具撬開門進去。
池顏不願坐以待斃,顧不得家裡東西,她抱起小乖來到窗邊,打開窗戶,細細密密的雨水砸在臉頰上,涼絲絲的。
“小乖彆怕。”她安慰小乖也在安慰自己,低頭看向窗戶下來,一層樓的高度,跳下去摔不死,也不會摔斷腿。
…
…
“窗戶!她從窗戶跑了!”
聽到細微動靜的反叛軍嗬道。
三四個反叛軍分散,往房屋後麵跑去。透過雨霧隱約看到一抹身影,疾步跟上。
掉下來扭到腳踝的池顏抱著懷裡的狸花貓,忍著疼努力往巷子裡跑。
身後腳步聲越來越近,跑不快的池顏很快就被他們追上,那張臉即便淋了雨,也絲毫不影響她的美麗。
幾個反叛軍麵麵相覷,眼裡的貪婪與欲望呼之欲出。
“這要是獻給主督,咱們哥幾個就前途無量了。”
“沒想到這種鬼地方,還能見到這樣漂亮的美人。”
雨水淋濕了懷裡狸花貓的毛發,它似乎察覺到他們的不懷好意,炸了毛,發出沉沉的警告聲。
反叛軍們見狀笑了笑,根本沒把這隻貓放在眼裡。
池顏害怕他們傷害小乖,後退兩步,顫著聲說“我、我跟你們、你們走,請你們…彆傷害它。”
在她心裡,小乖是她唯一的親人。她情願自己死,也不想看著小乖死。
反叛軍他們自然不會為難一隻貓,看她這麼識相,就要上前帶她走。
還未靠近,走在最前麵的反叛軍步伐驟然一頓,血液從胸口噴濺而出,其餘人見狀紛紛防備起來,但幾乎一瞬,所有人都倒在地上。
一刀斃命。
離得最近的池顏感覺到一抹血濺在她的下巴前,與冰冷雨水不同,血液是熱的。
她蒙上一層水霧的眸子裡倒映著一道身影,風衣不沾雨水,純黑帽簷遮住半張臉,隻見偏薄嘴角抿起不冷不淡的弧度,叫人看不出他任何情緒。
青年立在灰暗朦朧的雨霧裡,手裡握住的唐刀很長,鋒利浸染了血,隨著雨水衝刷而過,刀刃露出原本的金屬色澤。
謝七漆眸沉靜,看著她呆怔蒼白的臉色。額前烏發被雨水打濕,搭在精致眉梢,那雙清透漂亮的眼眸儘是害怕與恐慌。
他忽然起了興致,微不可察地勾起嘴角,清澈聲線透著一絲惡劣。
“傘沒濺到血,你還要嗎?”
那把雨傘從始至終都未打開過,保持著收攏折疊的樣子。
就這麼遞到她的麵前。
手腕瘦削冷白,依稀可見皮膚下淡青色的血管。
既然知道他會殺人,知道他冷血殘忍……那她還會像之前那樣對他嗎?
像她這麼膽小、如同麋鹿般有點小聰明,知道如何避險的人,肯定會後悔接近他吧。
然而她好似嚇傻了一樣,呆在原地一動不動,仿佛喪失所有反應能力。
謝七失去了耐心,不再等待聽她的回答,而是將雨傘丟到她懷裡。繼而收起唐刀轉身就走。
沒走兩步,他聽到雨傘打開的聲音,踉蹌的步伐停在他身後。餘光見到她踮起腳,一手握著傘柄,努力著撐過他的頭頂。
凍得發白的唇輕顫,隻聽她認真地說。
“謝、謝先生,我不怕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