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殺了？”
趙德眉頭緊鎖，走上前去，眼眸之中滿是凝重之色。
“抬回去。”
趙德搖了搖頭，確定他已經死亡，站起身來，收刀，轉身離去，麵色陰沉。
這一次，沒有完成任務，讓他內心多少有些不悅。
“喏。”
兩個暗衛走上前去，直接將阿塵抬起，快步跟上。
東宮。
“啟稟太子殿下。”
“暗衛千戶趙德求見。”
王軒進來，拱手道。
“宣。”
朱標頭也沒抬，擺了擺手，繼續處理公文。
“喏。”
王軒拱手一拜，躬身退出。
“末將拜見太子殿下，太子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
很快，趙德走了進來，看見朱標，跪地叩拜道。
“免禮平身。”
朱標放下了手中的毛筆，抬起頭看向趙德。
“謝太子殿下。”
趙德立刻拱手道，站起身來。
“事情辦得怎麼樣了？”
朱標冷聲道。
“啟稟太子殿下。”
“阿塵找到了，但是，自殺了。”
“末將沒能阻止，請太子殿下責罰。”
趙德朝著朱標拱手跪拜，眼眸之中閃過驚恐之色。
“嘭！”
“一群廢物。”
“這麼多人，連一個阿城也找不到，本宮要的是活口，是活口。”
“現在你們帶回來一個死人，又有何用？”
朱標看著麵前的趙德，麵色陰沉，隨手拍在書案上，站起身來怒斥道。
“太子殿下息怒。”
“末將知罪。”
趙德沒有為自己開脫，直接選擇認罪。
他在這個位置上待了這麼久，竟然知道朱標覺得他們是廢物，他們就隻能應允，隻能認錯。
絕對不能夠去和朱標對著乾，也不能夠為自己開脫。
朱標想要殺他們，自然也不需要多言，如果想要留住他們，最多也就發發怒火，自然也不會對他們真的下殺手。
“哼。”
“阿塵臨死之前，可留下過什麼話？”
“你們剛剛不會，一點線索都沒有，然後阿塵就自殺了吧？”
朱標看向麵前的趙德，冷聲道。
他也沒想到，阿塵竟然會畏罪自殺。
現在最重要的線索也已經消失了，這也讓朱標感覺到十分憤怒。
原先朱標還想要從阿塵的口中了解到，到底是什麼人指使他這麼做的，又到底是為了什麼。
可沒想到到最後阿塵死了，死無對證，什麼東西也沒有留下，什麼信息也不知道，這讓朱標感覺，仿佛自己一拳砸在了棉花上。
“啟稟太子殿下。”
“阿塵在臨終前說了一些話。”
“末將不知當講不當講。”
趙德朝著朱標拱手道。
“說。”
朱標冷聲道。
“喏。”
“啟稟太子殿下，阿塵當時說，他似乎是為了讓太子殿下和燕王殿下不至於反目成仇。”
“就是因為王姑娘的出現，所以導致了燕王殿下和太子殿下心生嫌隙而而成，自然也不想要留下她。”
“也許是阿塵足夠忠誠於燕王殿下不想要讓燕王殿下一錯再錯，所以當天晚上就和燕王殿下發生了爭執，就是因為王姑娘的事情。”
“最後阿塵就被燕王殿下趕出了皇宮，而阿塵對王姑娘懷恨在心。”
“所以打探到消息之後，立刻就安排了殺手堵截，最終自己上場親自解決了王姑娘。”
“從阿塵的字麵上來說，意思大概就是。”
“因為王姑娘的出現，導致他失去了進入皇宮的資格，沒辦法待在燕王殿下身邊。”
“並且還因為王姑娘導致太子殿下和燕王殿下親兄弟不和，心生嫌隙，所以種種原因導致阿塵準備殺死王姑娘。”
“直到最後，阿塵都是再說這一些，似乎是為了能夠讓燕王殿下幡然醒悟。”
“其餘的，倒是沒有說什麼。”
“因為阿塵知道，如若被暗衛抓回去，必定會受儘折磨，想辦法從他嘴裡套出他知道的一切，所以他選擇了自殺。”
“原先這麼做，隻是想要讓王姑娘被殺，之後燕王殿下就會找他回去，繼續待在燕王殿下身邊。”
“可最終，他沒有了希望，並且，被我們暗衛的人找到了。”
“如若沒有被暗衛找到，他完全可以當做沒事人一樣，回到皇宮之內。”
“阿塵在臨死之前，都還在怪末將帶人找到了，他所以才導致他失去了一切，可也沒辦法逃脫，所以被迫選擇自殺。”
趙德朝著朱標拱手道，將當時的情況，大概的說了一遍。
“就為了這個？”
“要殺王夢依？”
“你覺得，有幾分可信度？”
朱標眉頭緊鎖，低下頭沉思片刻，內心充滿了疑惑。
他沒想到，阿塵竟然會因為這一些事情而導致，怨恨王夢依，所以才派遣殺手去阻攔，並且，自己親自動手，也要殺死王夢依。
他竟然是為了能夠重新回到朱棣的身邊，而並非是朱棣派遣過去的，這讓朱標有些費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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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
“末將不知。”
“不過，末將知道一句話，人之將死，其言也善。”
“既然阿塵已經選擇自殺，相信他死之前應該不會欺騙末將，畢竟他欺末將，也沒有任何好處。”
趙德搖了搖頭，說出了自己的看法。
在他看來阿塵竟然選擇自殺，應該不至於在欺騙他，畢竟欺騙他沒有任何好處，更不用說欺騙他能夠活下來。
阿塵根本就沒打算活下來，既然沒打算活下來，為什麼要跟自己說假話呢？
所以，趙德以為，阿塵既然這麼說，那很有可能，這一切都是真的，至於為何他要這麼做，他也不好說，是否真的是因為怨恨王夢依，他也不太清楚。
他隻知道，自己在阿塵臨死之前聽見了什麼，這一些東西，可信度比反駁他要來的更加容易讓人相信。
畢竟，如若說是朱棣指使的阿塵去做這件事情，可他內心也想過了，如果是朱棣，為何要選擇殺死自己心愛的女人？
明明他能夠將自己心愛女人解救出去，可為何還要多此一舉。
更彆說朱棣這做的是不是也太明目張膽了，難道還有什麼東西能夠瞞得過大？明王朝的暗衛嗎？
作為大明王朝的燕王殿下，難道還不知道大明王朝暗衛到底有多麼強大嘛？
很顯然，燕王朱棣明明知道暗衛到底有多強大，他做這一切肯定會被暗衛發現，並且，找到刺客。
如此一來，朱棣的計劃，也就泡湯了。
可是，朱棣要是真的想殺自己心愛的女人，又為何要在朱標麵前苦苦哀求，能夠饒她一命？
這種種事情，相互結合起來，就給趙德呈現出一片很大的迷霧，這根本就不是他所能夠了解，也不是他所能夠管束得了的。
所以他也發表了自己個人看法，他覺得一般來說不可能是燕王朱棣派遣阿塵去做的。
也就隻有可能，是阿塵自己心生怨恨，才導致的這一切。
“嗯。”
“本宮知道了。”
“下去吧！”
朱標點了點頭，擺了擺手道，深邃的眼眸之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喏。”
“末將告退。”
趙德鬆了一口氣，隻要自己沒事就好。
這件事情，確實是辦砸了，可沒辦法，擋不住人家要自殺，速度太快，原先自己還在提防他出手，可下一秒，阿塵直接橫刀自刎，這讓他也是有些措手不及。
當時他想要阻止，可也已經來不及，當他出言阻止的時候，人家已經抹去了自己的脖子，鮮血噴湧而出，直接倒地身亡，他連反應的機會都沒有。
“嗯。”
朱標點了點頭，低下頭陷入了沉思。
“阿塵的話，有幾分可信度？”
“尤其是著急忙慌的自殺，還要留下這麼多話？”
“是有意，還是無意？”
“總感覺阿塵這一次似乎目的並不單純，但是種種原因導致他這一個方向似乎還真是無懈可擊。”
“仿佛，這原因隻有這一條一般？”
“可往往這樣，就越說明，這件事情，很有問題。”
“不僅如此，這些問題還很大，竟然需要阿塵犧牲自己的性命來完成這件事情，或者說是去掩蓋一件事情。”
“老四啊老四，你到底在隱藏一些什麼？這件事情到底是否是你做的，這還真是讓大哥刮目相看。”
“如若真的是你做的，那大哥不得不佩服你，小小年紀就有這番心計，竟然願意犧牲一個自己手底下最忠誠的侍衛，來幫你完成這一個目的。”
“不過大哥到現在也沒想明白，你到底為何要殺他，所以這種種原因導致，似乎就是像阿才說的這般，才是正確的。”
“還真是讓人有些費解。”
“可如若是阿塵說的這般，本宮又不願意相信。”
“是本宮最近太多疑了嘛？”
“就老四這年紀，真的有如此算計？”
“老四的腦袋瓜，可沒有這麼靈啊？”
“如果他就是想要殺死這王夢依，可為何還要來求本宮，饒恕王夢依的性命呢？”
“先救了她，又要殺了她？”
朱標眉頭緊鎖，搖了搖頭，實在想不通，這件事情，撲朔迷離，讓他不知道從何處下手比較好。
畢竟原先朱棣在他麵前表現的不是作假，朱棣是真的愛上了王夢依，並非是作假這一點，朱標還是能夠看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