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沈璃這副模樣，沈宓心口酸疼。
臉上的血跡擦乾，是沈璃哭得紅腫的眼睛。
沈宓忽而想起小時候，自己在易水感染高熱。
那時候，她奄奄一息的躺在床上，沈璃身子小，心疼的抱著她，一遍遍給她喂藥的場景。
那溫柔的聲音她至今記得。
"宓兒乖，是姐姐在，姐姐在呢。"
可如今，見沈璃這副模樣，她心如刀割，鼻頭一酸，沈宓哽咽得說不上一句話來。
沉默許久，她才哽咽道"阿姐，你又夢到娘親了？"
沈璃抿著唇，緩緩點頭。
"夢到了，我想買些東西燒給她，告訴她，我們很好，讓她彆擔心。"
"宓兒。"
沈璃眼眶通紅，看著沈宓。
"今日之事，不要告訴任何人，包括爹爹。"
"姐姐知道，以你的性子，定會給姐姐討回公道，可姐姐不想旁人知道今日之事。"
"齊王如今已讓陛下下旨，姐姐彆無選擇，可我不甘心，我不想嫁給他。"
沈宓自是明白沈璃的擔憂，今日這齊王雖未得逞，若是泄露半分，終究會壞了沈璃名聲。
此事，自然不能伸張。
她緩緩點頭，嗓音平靜"阿姐，你放心我不會告訴任何人。"
"即便我要讓齊王付出代價，也絕不會讓阿姐名聲受損。"
"我自然有彆的法子，讓你不去齊王府，你給幾天的時間，這幾天你好好待在府裡，哪裡也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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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璃緩緩點頭，不到片刻，海棠買來乾淨的衣衫，遞到沈璃的手裡。
"小姐，這身衣裳，和你身上一模一樣，你回府也無人察覺。"
沈璃眼眶通紅，拿著衣裳轉身就去屏風後換上。
落日之下，沈宓讓雲嵐找了一輛馬車，帶著沈璃便匆匆回了沈府。
夜晚，清風院裡。
沈宓扶著沈璃躺下床榻，又給她把了把脈，見她氣息平穩，才安心離開。
沈宓離開後，躺在床上的沈璃緩緩睜開眼睛，緊接著，‘噗！’一口鮮血便從她喉嚨溢出來。
聽到動靜的海棠連忙進來，便見沈璃眼眶通紅，全身顫抖的看著她。
"小姐，小姐，你彆嚇奴婢呀。"
沈璃苦笑道"海棠，你說齊王會放過我嗎？"
"宓兒不過是個小姑娘，如何對抗齊王，又怎麼可能阻止得了齊王。"
"我如今真的與張懷安不可能了。"
"我好後悔啊，我好後悔遇到他，我恨他，是他的懦弱，害了我！"
"小姐，你彆說這樣的話，張公子定是還念著你的。"
海棠哽咽著擦掉沈璃唇角的血，"若是齊王當真要娶你，老爺也未必允許。"
"他定會找陛下退婚的，二小姐也會想辦法的。"
沈璃躺在床上，氣若遊絲。
想起今日齊王給她的那一巴掌，想起今日醉仙居的一切，絕望而痛苦。
陛下賜的婚，平陽侯怎麼可能拒絕，難道她真的隻能認命了嗎？
可她不甘心，她不想嫁給一個表麵風度翩翩，實則粗暴殘忍的人。
"若是讓我去齊王府，我寧願一死！"
沈宓回到攬月院後，雲嵐從門外進來。
見沈宓麵色不好，她也隻得小心翼翼道"小姐，明日，我們要去百曉堂嗎？"
"自然要去。"
"齊王如今已經請旨娶阿姐，我們再不去就來不及了。"
她看向雲嵐，"明日起來，我們直接就去百曉堂，你讓青禾看住阿姐，這幾日先不讓阿姐出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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