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
黃商言來到車庫。
剛把車打著火，就看到幾個人從遠處走來。
三十多歲的西裝男人看到黃商言的車先是一愣，然後對身後的人揮了揮手。
其他人離開之後，他來到黃商言車前，敲了敲車窗。
黃商言打開車窗。
男人笑著打招呼“領導，都這麼晚了還沒走？”
“小李，你現在和我一樣，都是組長，就不用再叫領導了。”黃商言搖搖頭。
“我能有今天，都是領導的栽培，不管到什麼位置，您永遠都是我的領導。”李凱文連忙說道。
他算是黃商言一手帶起來的。
曾經在黃商言手底下做事，因為能力出眾，一步步被提拔上來，然後一組缺人手，當時的組長看上李凱文，私底下找李凱文談了之後，他就去了一組。
後來他在一組做了許多好的節目，同時聯合四大娛樂公司策劃了一些爆款綜藝，老組長退休，李凱文又有這麼好的成績，自然順利晉升成為一組的新任組長。
不過，當初黃商言那麼提攜他，他卻一言不發去了一組，二組的人當然看不慣他，認為他是二組的叛徒。
再加上這兩年二組沒啥成績，上麵領導動了兩組合並的念頭，二組的人對李凱文的敵意越來越大。
“你有這心就行，多注意身體，不要太拚。”黃商言聞到他身上的酒味，拍了拍他肩膀就準備開車。
李凱文卻趴在車窗上，並沒有讓開的意思。
“還有事？”黃商言疑惑道。
“《蒙麵歌王》數據很不錯。”李凱文笑道。
“你應該能夠看到後台數據。”黃商言從兜裡掏出煙盒，取了一根遞給他。
李凱文笑著雙手接過煙，給自己點燃之後，又將打火機湊到黃商言麵前。
“領導覺得《蒙麵歌王》能不能大火？”
“不是已經大火了嗎？”
黃商言反問。
現在《蒙麵歌王》的數據已經有爆款潛質，按照這種情況發展下去，成為爆款隻是時間問題。
“的確，首播就五點幾的收視率，網絡熱度也這麼高，爆款已經沒啥問題了，不過領導不想讓熱度更進一步？”
李凱文叼著煙，煙霧將他熏得雙眼微微眯起。
黃商言轉頭看著他沒有說話。
兩人目光對視。
良久。
黃商言笑著搖搖頭“爆款已經很好了，不是嗎？”
一部爆款綜藝，能讓他們組穩住至少兩年時間，上麵還會給組員獎勵，在黃商言看來，這就已經夠了。
“現在是爆款，不代表以後是爆款，如果在節目火的時候不為後續做準備，等節目過氣之後怎麼辦？”李凱文若有所指。
黃商言靠在椅子靠背上，轉頭看著他。
突然，他將手中抽了一半的香煙遞給李凱文“幫我丟一下。”
李凱文愣了一下，接過香煙。
這時，黃商言將車窗升了上去，隻剩一條縫隙。
掛擋。
“我覺得，在這行做事，還是純粹一點好。”
說完，他就一腳油門開著車離開。
李凱文吼了嗓子“我還是覺得咱們兩組合作，能讓這檔節目更進一步。”
黃商言的刹車燈亮了一下，然後發動機的聲音在車庫回蕩，他並沒有停車。
看著朝出口駛去的車，李凱文臉上始終掛著淡淡地笑容。
看著車離開之後，他才搖搖頭，將手中煙頭丟進垃圾桶，拍了拍身上的煙灰朝電梯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