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委身病嬌反派後,男主黑化了!
黑暗過後,沈年年來到了一方院落之中。
她仰頭去看,院落上頭,是四四方方的天,灰蒙蒙的,仿佛就要落下綿綿細雨。
潮濕的氣息,彌漫著周身。
院落不小,卻空蕩蕩的。
長廊的一側,忽然有個四五歲模樣的孩童,被丫鬟拖拽著胳膊,朝著院落中央走了過來。
“還不快些去洗乾淨了!弄得這般臟兮兮,夫人若是見了,定是要責怪。”
丫鬟嘴裡罵罵咧咧的數落著,語氣極為不耐。
而被她拽著胳膊的孩童,卻並不是真的臟汙不堪。
沈年年走近了去看,才見孩童的袖擺處沾染了些許黑色的汙漬。
而抬眼之後,她才發現,那孩童生的極為精致,眉眼間像極了陸溫言。
全然便是縮小版的他。
隻是,年少時的陸溫言,眉心並無半點紅色蓮花。
似乎是看孩童不聲不響,那丫鬟厭惡的看了眼他,語氣愈發不善。
“一早便告訴你,今日夫人會來,你為何還這般不聽話?要不是你如此無用,我也不必跟著你在此受罪!”
丫鬟的聲音,尖銳至極。
沈年年下意識皺起眉頭,但見小小的陸溫言,依舊神色木訥,眼中沒有半點神采。
他臉上無悲無喜,精致而秀氣的眉眼微顯漠然,那表情著實不像是四五歲孩童該有的。
他被丫鬟毫不客氣的拖拽入屋子裡。
不多時,小陸溫言便被洗淨了,換了身衣服。
但沈年年明顯看到,小陸溫言的左臉頰上,有些許紅腫的痕跡。
丫鬟將她丟在院落中,說是要他等待那個所謂夫人的到來。
於是,他便這樣靜靜的坐著,可惜,天下起了蒙蒙細雨,自四四方方的屋簷傾斜而來。
他仰頭看了看天,細密的雨絲打在他臉上,身上。
但他卻隻直直望著,臉上有一瞬間露出趣然之色。
沈年年不知道他到底在看什麼,但很快,他便又垂下眼眸,全程乖覺至極。
隻是,一直到天全然黑下來,那個所謂的夫人也沒有到來。
而小陸溫言的臉上、身上,已然淋透了。
丫鬟似乎全然忘記了他,他回頭看了眼寂靜無聲的大堂,似乎是習以為常般,獨自起身,轉頭朝著裡麵而去。
然而,他到底年歲極小,這般一起身,他便覺頭暈眼花,小小的身軀,徑直往後倒去。
可即便他已然暈倒在地,丫鬟也沒有再出現。
雖知隻是回憶,沈年年還是有些心急。
不論眼前的孩童是不是陸溫言,她都無法做到無動於衷。
她忍不住上前,想要去觸碰小陸溫言的身體,更想將他抱起來,躲避這愈漸大起來的雨勢。
但無奈的是,她整個人猶如魂魄,穿過他的身軀,無法真切的觸碰到他。
這時,屋門口終於傳來響動。
沈年年循聲望去,一個極為貌美的女子,自馬車上走下來。
她身側跟著兩個丫鬟,丫鬟恭敬的為她打了傘,小心翼翼的伺候著。
翠竹空靈,被畫在傘上。
紙傘稍稍傾斜,露出傘中女子的容貌。
那女子模樣絕美,白衣羅裙,窈窕婀娜。
她眉眼如畫,宛若明珠璀璨,一顰一笑一舉一動,皆是令人沉醉。
那張和陸溫言有五六分相像的臉上,浸著柔弱溫婉的笑。
在那一刻,沈年年便猜到了女子與陸溫言的關係。
女子的視線落在小陸溫言的身上,頓時臉色微變。
她疾步上前,一邊吩咐隨行的侍女,將小陸溫言抱起。
一行人匆匆忙忙,將其抱進屋內,又請了大夫來看。
原本疏忽大意的丫鬟,也因此被責難。
但奇怪的是,那丫鬟隻是被罰了幾個巴掌,扣了些許月銀,便依舊被安排伺候小陸溫言。
而更令沈年年覺得違和的是,那女子在大夫診治之後,得到了一句無恙的回複,便很快離開了院落。
床榻之上,小陸溫言渾身滾燙,雙頰通紅,小小的人兒,可憐至極的蜷縮成一團,因著受了風寒的緣故,整個小身板都在瑟瑟發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