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年年似乎……是將他忘記了。
得到他的回應，又是長久的沉默。再開口的時候，沈年年已然語氣平靜了許多。
“是雲霄挖了我的眼睛？”
她捋順了一切。
隻是她不知道，在進入這個時空後，她的記憶，悉數散去，隻回到了最初。
她在現代的世界，自車輪底下被碾的粉身碎骨，再醒來便是如今的情況。
“是。”
陸溫言的聲音，在她的耳畔響起。
她忽而長歎一聲，語氣挫敗。
“早不穿，晚不穿，穿到了這麼淒慘的時候。”
她指的是穿書。
陸溫言大概能明白她的意思。
他下意識往前一步，對她道“彆怕。我幫你去把雙眼要回來。”
或許沈年年的到來，讓他開始與這個世界融合了。
一旦和這個世界融合，他便不再是幽魂一樣的存在了。
他能與沈年年對話，亦是能夠殺了雲霄！
沈年年一愣，忍不住‘看’向陸溫言的方向。
“你為何要幫我？”她臉色浮現戒備與不解的神色。
她記得原著中，並沒有這一段。
魔帝陸溫言，應當是還在和雲之衡、宋朝辭幾人周旋才對。
這一次，輪到陸溫言沉默了。
但他沒有回答，卻隻傾身上前，在沈年年嚇了一跳的情況下，還是將她擁入懷中。
“沈年年，一切讓你不快的，我都會除了他們。”
他嗓音溫柔，眼中滿是滋生而出的瘋狂。
他要……屠儘整個留仙山！
陸溫言的舉動，令沈年年為之詫異。
她的腦子，還處於懵逼的狀態，除了眼下的劇情走向，她此時又是個瞎子，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但很快，陸溫言便離開了屋子。
沈年年一心隻想著如何逃脫劇情的桎梏，加之雙眼的疼痛又卷土重來，她很快便又開始昏昏沉沉。
也不知過了多長時間，屋外突然吵吵嚷嚷起來，鬨哄哄的。
她沒了眼睛，便更能敏銳的分辨外頭的人說的話。
“魔帝複活了！”
“魔帝夜襲留仙山！”
“魔帝重創雲霄仙尊。”
這般字眼落入沈年年的耳朵裡，讓她心驚肉跳，差點開心的跳起來。
這陸溫言可真是能處！
說替她報仇，就替她報仇。
她臉上露出笑容，也不知笑了多久，屋門突然被破開。
沈年年下意識朝著後頭縮了縮身體。
正要詢問來人是誰，那人便率先出聲。
“年年。”他道“魔帝夜襲，我來護你離開。”
陌生的嗓音，夾雜著一絲焦急，語氣略顯冷清生硬。
她腦海中突然便冒出一個人名——雲霄。
“雲霄？”她問。
許是形勢緊急，雲霄並沒有察覺到她的稱呼有異。
他隻見沈年年往後躲的姿態，便安撫道“年年，是我。”
少女纖弱而又嬌柔，此時臉上蒙著白紗，更顯可憐無依。
“我不需要你帶我走。”沈年年搖了搖頭，學著原書女主的語氣說話。
至少眼下，她一個殘廢，實在不是雲霄的對手。
隻能說，儘量與之周旋。
“師兄。”這時，又一道聲音傳入沈年年的耳畔。
是個女子的聲音。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