饒是一早就知道陸瑤琴對陸溫言沒有絲毫愛意,沈年年還是因她這般果決的狠勁兒感到遍體生寒。
她不是局中人,沒有資格去批判陸瑤琴。
但她卻是無比心疼陸溫言。
她突然生出想看看陸溫言的心思。
於是便要轉身去尋他。
然而,她卻在屋外的拐角暗處,看到了陸溫言。
少年初見風姿,眉眼極為柔和,他垂著長睫,嘴角微微揚起,讓人無法洞悉他心中所想。
他無聲而突然的轉身,朝著長廊走去。
沈年年這才想起,陸瑤琴一個當家主母,何時她的院落竟是這樣好進出了?
她四下看了看。
這一看,她也是驚住了。
院落之中並不是沒有婢女與婆子,而是那些下人一個個隻在自己的崗位上,做著灑掃的活兒。
竟是沒有一個人,留意陸溫言的出入。
沈年年雙眸微睜,就在她的眼皮子底下,陸溫言……似乎藏了什麼秘密。
……
……
那一頭,衛曦將整件事的始末理清楚後,才愈發心中悵然。
但他沒有去尋妻弟,唯恐打草驚蛇。
他隻是讓人又去客棧將曌淵請來,想著與其仔細商討了一番。
但派出去的小廝還未走遠,曌淵便上門了。
這讓衛曦有些驚訝,同樣,也讓沈年年驚訝。
她正猜測著衛曦此次突然折返的緣由,便見曌淵神色憂慮。
“衛兄。”曌淵道“我方才在你府中,似乎弄丟了一個法器。”
他說的很是委婉,並沒有說遺失,而是將過錯攬在自己身上。
衛曦臉色微凝,問“不知是何法器?”
“傀儡絲。”曌淵回道。
衛曦大驚失色。
他正要詢問,便聽曌淵道“或許要尋一番令妻的堂弟,問個始末。”
聽曌淵這麼說,衛曦略微遲疑。
他不認為陸溫言是會偷盜的性子,縱然是剛將他帶回安陽侯府,陸溫言也一直是恪守本分。
更何況,今日陸溫言也就見了曌淵一麵,那時兩人離得遠,並沒有機會偷盜。
見衛曦露出這般神色,曌淵也不吃驚。
他隻道“正因我與衛兄相識這麼多年,我才敢如此直接與衛兄說。陸小公子是世間罕見的無靈根聖體,而傀儡術……正是無靈根之人能修習的術法。”
“陸小公子應是不會偷盜我那傀儡絲,隻怕是他與傀儡絲,有著天生的感應。”
修仙界的法器,但凡有點靈氣,皆是可認主。
“說來慚愧,自得到師父相贈的天蠶傀儡絲,我便無法驅使其成為我的法器。”
說到這裡,曌淵臉上露出些許歎息之色。
他自修習傀儡術開始,師父便說他資質不佳。時至今日,他才隱約覺得,或許師父說的沒有錯。
真正有資質之人,便是從未修習過傀儡術,法器也會追隨而去。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