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宋朝辭頷首，眼底也難掩複雜。
果然，傳聞隻是傳聞，不可不信，卻也不可儘信。
“那雲霄他這是……回憶起了前世紫霄的執念，所以才要挖年年姐的眼睛？取年年姐的心頭血？”說到最後，小紗不禁微微一顫。
想想被挖眼睛，被取心頭血，她就覺得有些可怕。
她下意識想去拉沈年年的手，似乎是想要給沈年年一些安慰。
但在感受到一道幽幽的目光後，她僵直了背脊，趕緊收回自己的手。
陸溫言這魔頭，實在是太粘著年年姐了！
沈年年見此，忍不住扯出一個笑來。
小紗這小姑娘，的確是純粹而豁達。
想起先前將她身世的事情告訴她，她那時的反應不是難過，而是恍然……沈年年便覺得，小紗能夠生出靈智，也是造化。
天道總是會更眷顧那些純善之人，而這便是世人常說的，‘傻人有傻福’。
於是，她對小紗回道“都是過去的事情了，更何況，承受更多痛苦的，也不是真的我。”
小紗點頭，連連道“那就好，那就好。”
宗政放瞟了眼小紗，沒骨氣的家夥，陸溫言隻是一個眼神就能將她嚇得如此慌亂！
壓住自己想冷哼與嘲笑的衝動。
宗政放隻問道“雲霄要你的雙眼和心頭血，又是為何？”
“說來話長。”雲之衡賤嗖嗖的接話。
宗政放瞪了眼他“那就長話短說。”
雲之衡似乎被他這一眼瞪樂了一樣，笑嘻嘻的便接著往下說了起來。
原來轉世之後的雲霄，自入化神境後，便五感通達，回憶起了前世種種。
原本以他的天賦，早該入煉虛，但他自回憶起前世之後，道心便亂了。
如此導致其修為進展速度緩慢下來。
雖說如今他也已破境，入了煉虛之境，但比起前世的紫霄來說，實則落後許多。
而滯後修煉的這五十多年裡，雲霄一直在暗中尋找赫連栩的破碎於這世間，僅存的神魂。
“他怎知道赫連栩還有神魂遺留於這世間？”
小紗與宗政放皆是不解。
畢竟前世，即將飛升的紫霄都不知道，赫連栩還有神魂遺落人世。
而這一世，修為不足的雲霄，又是如何知道的？
“是苫溪。”宋朝辭沉下眉眼，嗓音也壓低了幾分。
“五十年前，雲霄恢複前世的記憶後，是他潛入留仙山，以落花境中的一幕，勾起了雲霄的執念。”
說著，他的視線落在沈年年的臉上。
“落花境中出現的女子，正是沈姑娘。”
水月境與落花境，乃可窺見前世來生的上古神鏡。
兩境形同八卦，一分為二。
前世為水月，來生即落花。
苫溪以雲霄腰間的半塊昆侖碎玉為引，讓雲霄看到了落花境中，赫連栩的一縷殘魂。
而那縷殘魂，附於沈年年的身上。
“等等！”小紗突然疑惑出聲“鏡中出現的是年年姐，還是占據年年姐身軀的那什麼雷？”
宗政放嫌棄的看了眼小紗，糾正“九天玄雷。”
連這都記不住，真的是笨死了！
小紗沒有注意到他語氣中的嫌棄，隻連忙點頭“對，就是那家夥，九天玄雷！”
但這一次，她卻是朝著陸溫言瞟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