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降大雪,寒風凜冽,出門溜達的百姓大幅減少,都恨不得一整天縮在被窩裡不出來。
木老漢和妻子陳氏見沒有生意可做,於是早早收了餛飩攤,返回家中。
他們家中雖然埋了八個金元寶,可他們依然不願意放棄這門能夠養家糊口的小生意。
兩人剛進屋,田耀祖忽然怒氣衝衝的闖進屋中。
陳氏一見是田耀祖,頓時眉頭一皺“你怎麼又來了?都說了我女兒掉進河裡生不見人,死不見屍。
這娃娃親是結不成了,你趕緊再尋一戶好人家。”
“哼~!”
田耀祖冷哼一聲“你們還想騙我,我去城裡找到知情人問了,婉兒根本就沒有掉河裡,她是被一個公子哥帶走了。”
木老漢看了田耀祖一眼,點起旱煙抽上一口,沉默片刻這才開口“耀祖啊!叔其實也不想騙你,婉兒的確是被一個公子哥看上帶走了。
可你能怎麼樣呢?那位公子哥不是你能得罪的,人家一口唾沫就能淹死你。
聽叔勸,忘了婉兒,再尋一門親事。”
“我和婉兒青梅竹馬,從小訂了娃娃親,你們怎麼能讓婉兒被彆人帶走?”
田耀祖氣得滿臉通紅,渾身都止不住的顫抖。
陳氏翻了一個白眼,一臉不耐煩“老話說的好,寧為富人婢,勿當窮人妻,我女兒是去享福的,我們為人父母的難道非要攔著?
不要死纏不放,免得惹禍上身,那位公子哥你真惹不起。”
“你們告訴我那個人是誰,他強搶我的未婚妻,我要上衙門告他去!”
田耀祖氣得怒發衝冠,舉手指天,顯然是不打算善罷甘休。
人生三大不共戴天之仇殺人父母,奪人妻女,斷人財路。
陳氏見田耀祖如此執拗,不由惱了“你這人!怎麼這麼不知好歹呢?
好好好,那我告訴你,那位公子哥就是一字並肩王蔣天養的兒子,世子蔣豐年。
你上衙門告他去吧!”
“世子蔣豐年??!!”
田耀祖一聽頓時後退幾步,臉色瞬間由紅變白,慘白慘白。
報仇分難度簡單,普通,困難,地獄,煉獄。
找蔣豐年報仇無疑是煉獄級。
木老漢抽上一口旱煙,耐心勸解一句“回去吧,你是秀才,還怕娶不到媳婦?彆再惦記婉兒了。
好好孝順父母,乖乖娶妻生子,比什麼都強。”
“蔣豐年!這事沒完!!”
田耀祖一陣咬牙切齒,頭也不回的跑沒影了。
陳氏將房門關上鎖好,看了木老漢一眼“哎。。。非要雞蛋碰石頭,真是自找苦頭吃。
我去做飯,等下多炒兩個雞蛋,咱們呐~!也該好好享受一下嘍。”
“快去吧。”
木老漢輕輕點了點頭,繼續“吧嗒吧嗒”抽著旱煙。
…
…
走在回家的路上,田耀祖冷靜下來,不由心裡嘀咕“蔣豐年是世子,衙門必然不敢管這事,去了也是白去。
不如將蔣豐年強搶他人未婚妻的事情寫在紙上,然後貼滿西陵城。
他顧及名聲,一定會將婉兒還給我。
對,就這麼乾!”
一念至此,田耀祖打定主意,快步跑回家裡,奮筆疾書。
…
…
次日清晨,西陵城忽然出現許多大字報,上麵寫著世子蔣豐年強搶他人未婚妻的始末。
不少吃瓜百姓紛紛聚集在大字報前指指點點,議論紛紛。
“堂堂世子居然強搶民女,真是世風日下啊。。。”
“為什麼不搶本姑娘?我哪裡差了?強烈要求世子殿下來搶本姑娘!”
“原來還有這等好事,趕緊將女兒打扮一下,萬一被世子看上就發達啦!”
…
…
。。。
天寒地凍,冰封千裡,富貴人家的暖閣紛紛運作起來,幫他們舒舒服服的度過漫長冬季。
工匠們總是獨具匠心,他們將富貴人家的牆壁砌成空心的“夾牆”,俗稱“火牆”。
牆下挖有火道,添火的炭口設於屋外的廊簷底下。
炭口裡燒上木炭火,熱力就可順著火牆溫暖到整個房間。
為了使熱力循環通暢,火道的儘頭還設有氣孔,煙氣由台基下出氣口排出。
如此一來,一個溫暖如春的暖閣便蓋好了。
彌霧彆院
暖閣之中
地暖正在散發著熱氣,讓人可以赤腳單衣,猶如身處盛夏。
蔣豐年玉簪束發,隻穿一件單薄白衫,躺在軟榻上嗑著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