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兒家的確要好好保養身子,瑾桓,明日你從母妃宮裡選些上好的燕窩跟靈芝,親自送去雲府,順便替母妃看望下你薑姨的女兒。”
“多謝純貴妃關懷,隻是四妹的病,容易傳染,不宜見外客,由臣帶回去吧。”
雲呈弈及時站起身,婉拒了純貴妃。
話已至此,純貴妃也隻好作罷。
說到這,君珩才想起,純貴妃是薑國公府嫡女薑時宜的好友,當初陪她一起進宮給沈皇後請安之時,才在後花園與自己相遇。
君晏辭掃了一眼有些失落的純貴妃,嘴角輕扯,微不可見的露出一絲嘲諷之意。
“父皇,兒臣該回府服藥了,恕兒臣不能陪您守歲了。”
君珩見他站起身,忙跟著起來,親手幫他把黑狐披風穿好,叮囑他不要著涼,細心備至,滿眼的關切。
唯獨在他麵前,才卸去了帝王的氣勢,儼然隻是慈父的模樣。
君晏辭剛出皇城門口,馬車裡就撞進來一團大黑影。
“哎喲喂,殿下~”
是玄七,他眼淚汪汪的瞅著君晏辭,像是受了天大委屈的小媳婦,揉了揉撞著車板的腦門,然後開始告狀。
聽完玄七說的話之後,那雙桃花眸微眯。
——
宴會結束後,延寧宮內。
年過四十的慧貴妃保養得宜,眉梢眼角均是風情,不僅容貌在後宮裡豔冠群芳,性格最是溫柔如水,時常能寬解君珩。
“陛下,今日乘軒惹您生氣了,妾身替他給您賠不是。”
君珩坐在軟塌上,伸手將跪在眼前的慧貴妃扶起。
“愛妃何須如此,那孩子什麼性子,朕又不是不知道。”
慧貴妃柔身站起,坐在君珩身旁,抬起手幫他按摩著肩膀,口中緩緩說道
“多謝陛下體諒,軒兒從小便性子直,他也是在朝中聽了些風言風語,為了他四弟的名聲著想,才急於出言罷了,作為兄長,他其實很是關心太子殿下,隻是表達方式不對,讓陛下誤會了。”
所謂的風言風語,自從君晏辭十二歲成為儲君之後,就一直都沒有斷過,無非就是說君晏辭喜怒無常,暴虐殘忍,手段血腥。
“那些文官,就是閒的沒事,愛嚼舌根,不必放在心上。”
“陛下說的是,妾身知道,陛下最是心疼太子殿下,但人言可畏啊。”
說到這,慧貴妃放輕了手下的力度,打量著閉眸思索的君珩。
其實他何嘗不知道,背後肯定有三皇子君瑾桓的推波助瀾,純貴妃是從顧家出來的,想當初顧家隻有長子是小小少卿,但卻在其妹入宮後,一步步坐上了左丞相之位。
也是察覺到顧家的野心後,君珩才逐漸冷落了純貴妃,就算封了君瑾桓七珠親王,但在兵權上,是一丁點都不讓他沾染。
反倒是資質平庸的君乘軒,更讓君珩放心。
“這次春獵,朕打算將護衛之事交給乘軒,你可要讓乘軒好好表現啊。”
“是,妾身一定好好叮囑他,不讓陛下失望。”
慧貴妃喜出望外的跪下謝恩,眼底劃過一絲暗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