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亮皺了皺眉頭，心裡卻猶豫起來。
衛戍區司令員楊方輝給他的命令是，如果淩晨五點半天亮前滲透進去的突擊隊沒有成功，那就要大軍壓上，這裡集結了整個師上萬人，而京城第二汽車製造廠裡麵的國防科工局保衛部戰士，最多不過千人，他相信就算打起來，戰鬥也可以很快結束。
其實現在京城第二汽車製造廠裡的國防科工局保衛部戰士不過七百多人，主要是沙蟒帶過來的一個營，以及曹尚武那一個連，人數不多，裝備也都是輕裝。
看一下時間，已經四點了，隻剩下一個多小時，關鍵是就算要談判，也要楊方輝同意才行，他可不敢私下和陳晉談判。
想到這裡，他又問了錢大兵幾個問題，想到了陳晉的大概態度，便讓他們留下對講機後出去，他對勤務兵道“給我打電話，我要和司令員通話。”
勤務兵很快撥通了電話，等接線員轉接線路的時候，司馬亮去拿起了電話機。
“我是楊方輝。”
楊方輝也是一夜未睡，和政委及幾個副手也一直在指揮部裡等候消息。
“司令員，我是司馬亮。”
“司馬亮，你那裡情況怎麼樣？突擊隊滲透進去了沒有？”
司馬亮心裡有些苦澀，說道“都失敗了，一隊全軍覆沒，一隊被俘五人。”
楊方輝怒道“司馬亮啊司馬亮，以前你不是牛b轟轟的嗎？說你的兵有多厲害，多能打，這次滲透沒有開槍，還全軍覆沒了，你怎麼不牛b了？”
司馬亮心裡發苦，也沒有辯解，隻是解釋道“司令員，不是我的兵不能打，而是對方太能打了。”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楊方輝要暴怒了，他是個鐵血軍人，怎麼能容忍這種長他人誌氣，滅自己威風的事情？
司馬亮趕緊解釋道“司令員，廠子裡麵是陳晉的人，陳晉啊，司令員。”
楊方輝心中一凜。
相對於司馬亮來說，他這個京城衛戍區的司令員消息會更加靈通一些，而且都在京城，他了解到的陳晉的消息比司馬亮多多了。
自然知道這幾個月來陳晉的所作所為，包括從倭國開了一架戰鬥機回來，和空軍結成了戰略合作夥伴，尤其和衛戍區的直升機飛行報備問題，班子還打到了他自己身上，加上這段時間數千金陵軍區和空軍的退伍戰士來到京城集結，他們衛戍區也有責任進行監督。
他昨天晚上接到
“陳晉同誌怎麼說？”
楊方輝還是決定謹慎一點，先和陳晉接觸一下。
司馬亮心中一喜，既然楊方輝還稱呼陳晉為同誌，那就說明楊方輝對陳晉的態度還是正麵的。
“司令員，陳晉同誌說，這是一個誤會，他們國防科工局這次抓捕行動，是因為有人倒賣三千多個工位，涉案金額超過了兩百萬元，根本就沒管國防科工局收購京城二汽以後怎麼辦，這事情要是不早點解決，到時候這三千多人花了錢卻找不到工作，是會出大亂子的，現在他想和您談一談。”
楊方輝心裡鬆了一口氣，隻要不是陳晉真的成了叛徒就好，其他的都能談。
他問道“怎麼談？”
司馬亮道“他讓人送了兩個對講機過來，不過您如果要聯係他的話，可以直接打電話到京城二汽的辦公室，他現在就在那裡。”
楊方輝一看時間不多，很快就要天亮了，天亮了還沒處理好這件事，他向上麵也不好交代。
“可以，我直接聯係他，你們等我的命令，不要輕舉妄動。”
“是，司令員。”
楊方輝掛了電話，政委柯文紅道“老楊，你要聯係這個陳晉？”
楊方輝點頭道“沒錯，老柯，時間不多了，一旦天亮了，整個事件就曝光了，領導如果知道我們沒有第一時間處置好，到時候不僅陳晉出事，我們也要承擔責任，最重要的是這就是一個誤會，這麼多人倒黴不值得啊。”
柯文紅道“我看還是和部裡說一下吧，你私下和陳晉聯係，如果不事先請示，被人抓住把柄，對你可是很不利的。”
楊方輝心裡也有些顧忌，問道“但是向誰請示呢？”
“按說衛戍區的事務肯定要向羅宗章同誌報告，但是胡成虎同誌才是總負責，如果隻向羅宗章同誌報告也還不夠，隻是這個點，我們也沒有辦法找到胡成虎同誌。”
誰都知道胡成虎同誌在經曆了戰爭的嚴峻考驗後，出現了多種健康問題，包括失眠、對溫度的極度敏感性、對光水風的恐懼等，晚上是絕對不能打擾的。
而且除非知道他在那裡過夜，否則你上門也找不到他，更不用說用電話了。
楊方輝沉吟了一會兒，一咬牙道“時間緊急，來不及等天亮向胡成虎同誌報告了，我先給羅宗章同誌報告，向他說明情況，再聯係陳晉。”
柯文紅點頭道“行，我支持你。”
他們都沒有注意到，邊上的衛戍區副司令員唐政銘悄然離開了指揮部。
楊方輝給羅宗章家裡打電話過去。
“領導，情況就是這麼個情況，對，說到底就是誤會，他們也沒有過激的舉動，我們派過去的突擊隊員，雖然被控製了，但是沒有為難他們，還給他們吃飯喝水，對，人都沒事，派了一個排長回來聯絡，是，我想和他談一談。”楊方輝在電話裡彙報道。
“嗯，這個陳晉同誌我也見過，是個了不得的青年人才，嗯，我看可以先談一談，不過時間要快，我等你的彙報，嗯，就先這樣。”
掛了電話，楊方輝終於放下心來，笑著道“羅宗章同誌同意了，我這就聯係陳晉。”
柯文紅攔住他道“老楊，先彆急，我們還要商量商量。”
“商量什麼？時間可是不多了。”楊方輝有些著急道。
柯文紅道“老楊，就算要和陳晉談一談，我們要他怎麼做，總要先商量好吧？沒有計劃，萬一沒談攏呢？萬一他的要求我們沒辦法決定，時間超過了呢？”
楊方輝想了想確實是這樣，接著道“我們的要求其實很簡單，就是他的人要撤回去，然後他本人和我們一起向領導解釋清楚，你覺得呢，老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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