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還沒有醒,腦袋軟軟的靠在顧容珩的胸前,蒼白的嘴唇毫無生氣,送入到唇邊的薑湯送不進去,順著她的嘴角劃到了脖頸裡。
開夏看向顧容珩,手有些發抖,小聲道“四月姐姐喝不進去。”
顧容珩的臉色不是很好,看著開夏猶如在看一個蠢貨,沉著聲音低怒“滾出去。”
開夏被顧容珩這樣一凶,險些哭了出來,還是忍著淚意,將碗放在一邊,退了出去。
待開夏退下,顧容珩才含了口薑湯,撬開四月的唇齒,一口一口將薑湯送了進去。
摸了摸四月被剛才的薑湯浸的有些潮濕的領口,顧容珩的臉色愈加不好,
這時外麵響起長林的聲音“大人,大夫來了。”
顧容珩將四月重新放回到床上,放了簾子,才對著外麵道“進來。”
外麵的龔先生進來,一眼就看到了站在一邊的顧容珩,連忙過去給顧容珩施禮。
顧容珩冷淡,隻道“還請先生仔細瞧瞧。”
那位龔先生就連忙應是,連忙過去了床邊。
床上的簾子被放下,透過薄薄的輕紗,略微昏暗的房間裡,他窺看不得裡麵的一絲容色。
開夏看著眼色,過去將四月的手拿了出來,又在上麵覆了薄紗,龔先生這才坐在床邊,開始為四月把脈。
屋子裡安靜的異常,一根針落下恐怕都能聽見聲音,目光都彙聚在了龔先生的身上。
也不知隔了多久,龔先生才鬆了手,皺著眉對著顧容珩道“裡麵的姑娘氣血不足了些,加之這兩日或許沒有好好休息,脈搏有些蓄亂,需要好好調理休息才是。”
說完他又小心看了眼顧容珩,猶豫了一下才又道“另外,裡麵這位姑娘好似懷了身孕,看日子快兩月了,這個日子最容易滑胎,且她如今氣虛嚴重,若不好好養好身子,怕保不住裡麵孩子了。”
顧容珩抿唇,問道“可有保胎的法子?”
龔先生看看房間裡的人,猶豫著還是說道“法子倒是有的,先用補品養好身子,再使心情舒暢,另外再服些保胎方子,孩子也能保住。”
他摸了摸胡須,又道“另外,這段時間一定要小心房事,不然容易傷了胎兒。”
開夏在旁一聽,不由紅了臉,偷偷看向顧容珩,卻見他一臉冷清,淡淡對著旁邊的長林道“你先送先生去開藥方。”
他沉冷的眸子又看了長林一眼“該如何辦,你該知道的。”
長林立馬意會,這樣的事傳出去自然不好,連忙道“大人放心。”
說著長林就領著龔先生出去,到了外間沒人處,長林從手裡拿出一定金子放在了龔先生的手心裡“今日之事,還請先生保密。”
龔先生不敢去拿,連忙推脫道“這老夫不敢收,您回去回複大人放心就是,今日之事我一定守口如瓶,絕不透露出半個字的。”
長林笑了聲,將金子強塞進了龔先生手裡“先生,您想想,您要不收,大人如何放心呢。”
龔先生愣了下,立馬反應過來,隻好將金子收下,對著長林道“那老夫就先謝過大人了。”
長林笑了笑,請道“那還請龔先生先去開藥方吧。”
龔先生點點頭,跟在了長林的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