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亞文回頭說道:“你們先熱熱身,說好三點就三點,不能提前。”
劉永那邊也是一樣:“三點!不提前啊!現在有什麼話都能說,等到三點動手的時候力氣可不能少了!”
倆人說話的調調都一樣,其他人都沒有在意一個細節,那就是一定要等三點。
其他人在熱身,劉永和韓亞文都在等,等一個可能出現的人。
這個人是誰,他們都不知道,也不確定;但他們都能確定的是,一定會有人來。
之前他們聊的時候,劉永覺得怎麼他都是吃虧的,但韓亞文說了另外一番話,讓劉永下定決心配合演這一出。
“要是真有人調停,咱們就賣他個麵子。”
這個調停不能空口白牙地說說,韓亞文一定要把麵子要回來——劉默強和鄧華林要擺酒賠罪;但舞會他不會再要了,算是給劉永留了麵子。
調停的人在後麵會成為眾矢之的,所有想拔份的人都會盯著他——但韓亞文和劉永都感覺有人願意跳出來,總有一些人對自己的實力有蜜汁自信。
世界變化太大,韓亞文就是最好的例子,他拿到了本不屬於他的東西,所以也一定會有人失去原本屬於自己的東西。
鄭衛民記得在《陽光燦爛的日子》裡,主持兩方說和的那個“小壞蛋”沒過幾年就被幾個十五六歲的孩子給紮死了,原因很簡單,為了拔份,取而代之。
1981年才剛剛到來,許多人的思維還停留在幾年前的狀態,有個靶子出來挺好。
雙方的人開始活動筋骨,韓亞文這邊的人都瞪著劉默強和鄧華林,眼神極是不善;劉永在暗暗觀察他們倆,這倆人臉上強裝鎮定,腿卻開始抖了。
“等下開始,有一方喊認輸,咱們就得停了!”劉永喊了一嗓子,看到劉默強和鄧華林竟然還有種鬆了口氣的感覺。慫。
他和韓亞文沒有久等,叮鈴鈴的自行車鈴聲很快出現。
十幾個穿著將校呢的人出現了,他們停在了韓亞文和劉永的麵前。
“劉永,亞文,少見啊!這是做什麼呀?看著是要活動活動?”
來的人是周海天,比他們年長幾歲,在各大院的頭頭中都能說得上話;他的分量比較重,不至於有人惦記著紮他幾個窟窿,但從他身上拔份還是可以的。
韓亞文同他並不熟悉,僅限於認識,更準確的說是遠遠地看上過幾眼。
他同劉永對視了一眼,示意劉永來說。
在旁邊活動筋骨的李傳武極是遺憾,他和王東說道:“這不是又打不成了吧?這都能有人來說和?”
王東不敢確定:“先等等,總要有個交待的。”
他們看到不遠處的周海天拉著劉永和韓亞文聊了好一會兒,又招了招手,讓劉默強和鄧華林兩個人過去。
這倆人在周海天麵前老實地像個小學生,那邊說什麼都隻是點頭。
過了一會兒,周海天蹬上自行車,帶著人走了。
兩方人呼啦啦圍了過去。
“文哥,怎麼說?”
“永哥,還打麼?”
韓亞文表情陰鷙:“永哥,你說吧。”
“晚上劉默強和鄧華林擺酒向亞文賠罪,亞文,你怎麼說?”
“舞會往後我不摻和了。”
兩方沒打起來,消息傳出來,各方都認為還算合理——韓亞文和劉永的麵子都保住了。
但同時大家意識到,韓亞文這邊的實力要再高看一眼,這人往後要和劉永一個等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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