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著韓亞文後麵這麼久,王東也練出來了。
賀天寶雖然坐在對麵,但依舊謹慎異常。
可樂這種東西,市場上的反饋屬實一般,買的人不是沒有,等著看笑話的人更多。
畢竟定價超出國產汽水太多,很多人等著看冤大頭。
王東幫賀天寶把酒倒上:“賀主任,您可能聽說過了,我和韓亞文是一起的,昨兒還和錢書記一起吃了飯。您是不是奇怪為什麼還找到您了?”
賀天寶饒有興致地看著王東,仿佛在說:“我看你小子怎麼說。”
王東把酒倒好,說道:“賀主任,我先敬您一杯。”說罷,也不待賀天寶舉杯,便直接一飲而儘。
在酒桌上打混了一年多,王東也能嘗出來酒的好壞,今兒的五糧液著實不錯,柔。
喝完酒,王東把嘴一抹,說道:“錢書記勸我們不要動這個東西,說可能被抵製。我和亞文是乾個體戶的,膽子不大不行,掙不了錢。”
“我可是聽說了,你們把整個四九城的服裝都給壟斷了。”
王東笑道:“不過是小打小鬨,讓賀主任您見笑,您要是有親戚朋友想在北京乾服裝的個體,就和我們說一聲。”
“是錢誌民讓你們來找我的吧?”
王東搖搖頭:“這個人家可沒說。昨晚回去我們幾個人商量了一下,錢書記那邊不肯批條子,估摸著也和熟人說了,我們想從他那拿到條子太難了。請您之前我們也打聽過了,您和錢書記的關係,嗬嗬嗬嗬,聽你們公司的人說一般般,我們就想著您是不是能幫忙批這個條子?”
賀天寶也笑:“哎呀,你們打的這個主意好啊!誰不知道這個東西危險?價格不說,光往外賣就得挨罵,保不齊哪天大帽子就壓頭上了,我沒那麼傻。”
“生產線又不是您引進的,您擔心什麼呀?總不能說您把產品賣出去也是錯的?”
“說不定還真是錯的。”賀天寶不動如山。
“那是不是說,我們這個可樂就真拿不到了?”王東剛想給賀天寶倒酒,發現上一杯人家根本就沒喝,便給自己把酒給滿上,心裡開始著急,這要是談不成可咋整?
“也不是不行,剛剛不是聊了麼,你們的路子很野啊。”
“賀主任,您這話,我沒聽太明白。總不能讓我們拿服裝生意來換這個可能被抵製的可樂的吧?”王東有些迷惑了。
“瞧瞧瞧瞧,我可沒那麼說!我們幾個領導都要愁死了,這可樂做也不是不做也不是,眼看都夏天,中秋福利還沒個著落……”
王東越聽越糊塗,卻忽然腦子裡靈光一閃:“哎,賀主任,您看這樣行不行,您那邊需要哪些東西,我們給您淘換來,您用賣不出去的可樂抵賬。”
賀天寶終於肯舉起杯子了:“價格怎麼說?”
“我市價把東西算給您,您批發價把可樂給我。”王東心裡膩歪,哥幾個也不是非弄這個可樂不成,給你點臉你還來勁了;能談就談,談不成哥們結賬走人。
沒想到賀天寶卻放心了:“那這樣我就能給你們了。”看來不是錢誌民故意來搞自己的,要不得反著來。
王東沒聽明白:“賀主任,您是幾個意思?”他眉毛聚在了一起,極是疑惑。
賀天寶大笑道:“來來來,小夥子,咱們乾一杯!就按你說的來!回頭我給你們批條子,準備進貨吧。”
“那服裝呢?”
“服裝我也要,誰還沒個親戚朋友了?”賀天寶並不擔心,不管怎麼說,錢誌民才是牽頭建合資產線的那個人,是那個高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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