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鵬程回家和爸媽說了,讓張春芳好一陣抱怨。
“你看看你出的餿主意!衛民是去參加婚禮的,去看東風是捎帶著的,現在好了,完全反過來了。”
張春芳有些心疼鄭衛民送的茶餅,在她看來,鄭衛民的這個老師太不靠譜。
徐淑武還在瞅手裡的普洱茶餅,笑眯眯地說道:“你以為他不去找領導就能躲過去?不可能的!衛民早就被盯上了!小沈不就提前過來了?”
張春芳把茶餅給奪下來,放到五鬥櫃裡。
“彆看了,下回來人把它給喝了。”
“哎,不懂!這可不能輕易喝,得收著。”他又湊到五鬥櫃裡看了看,說道:“衛民去看看大家挺好。雙下鄉的事情你不是也知道了麼?事情處理得又快又好,衛民不會在學校裡留幾年了。沒有什麼本末倒置,幾年之後回頭看,去看大家才是那個‘本’。”
張春芳問道:“要是衛民出了學校,能去哪個單位?”
“這不好說!盯著我這個學生的單位不少呢。”徐淑武挺得意的。
盯著鄭衛民的人也不少,這兩天他又收到了另外幾個人的托,讓他幫忙帶東西過去,這讓鄭衛民暗自嘀咕,這二百塊真不白給。
他找了一個蛇皮袋子,把這些包裹給塞了進去,裝得滿滿當當;看著自己的作品,鄭衛民怎麼看怎麼像出來打工的,特彆是過幾天還要去扒火車。
大家都來送東西,他也要準備一下禮物。
趁著還有點時間,鄭衛民趕緊去找了王雲芳。
“八一都過了,咱們準備準備吧。秀蓮姐的結婚禮物還沒買呢,我都收了一堆委托了。”
“多少?”王雲芳好奇問道。
“二百塊錢的。”
“你這是大牲口的價兒了!”王雲芳戲謔了鄭衛民一句,把白大褂收起來,拉著鄭衛民出去了。
“亞文可真行,早早把東西送過去了,一身輕鬆,咱們還得往陝北帶。”王雲芳不想累著鄭衛民,韓亞文那邊不是人多麼?讓他們幫個忙多好。
鄭衛民說道:“還有驚喜呢!”
“什麼驚喜?”
“亞文這會兒說不定已經上了火車往陝北去了,連他爸媽都得咱們倆在火車上幫忙照看。”
王雲芳眼睛圓睜:“他倒好意思!”
“沒啥不好意思的。亞文去弄化肥了,因為這次他爸爸和咱們都過去,得加碼兒。”
“也是……”
兩個人到了商場,挑了一條羊毛的印花毛毯,很厚實,保暖效果很好。
“就它吧,國標哥將來值班用得著。”
王雲芳無語了:“你就不能盼著人家點好啊?”
鄭衛民說道:“我都想給我自己買一條了!”
“那東西我收著了。”王雲芳把毛毯收好,又問道:“你大哥什麼時候走?”
“來不及送的,他走的時候咱們都在陝北呢。”
“也行吧……”
鄭衛民想著去看孫東風他們的時候再帶點什麼,總不好真的隻帶二百塊錢吧?但他不會從北京帶東西過去,黃原那邊也能買,實在不行,西安買了再帶過去。
韓亞文最近一段時間沒露麵,在化肥廠陪了好幾天的酒,多要來了兩萬袋;現在他帶著化肥趾高氣揚地上了火車。
胃裡不舒服,火車上韓亞文沒怎麼吃東西,到了黃原火車站,馬主任過來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