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四月一坐下,對麵的林氏就忙看向四月問“明月,聽說你與容珩要分府出去?”
四月笑了笑,看向林氏道“夫君喜歡清淨,且那宅子離的皇宮更近了些,近來夫君繁忙,也更方便些。”
林氏的臉色一頓,對著四月尷尬笑道“搬出去是清淨些,但是平日裡就不能常來見老太太了,且你往後再回來聚時,不是生分了?”
就算是住在一起,常常碰麵的又有幾回。
四月笑了笑“說不上生分的,等夫君有空也會常帶我回來見母親和老太太。”
四月早已明了二房的人為什麼不願他們分府出去。
淡定應付著,隻要夫君決定好的事情,她們來找自己說也改變不了。
林氏臉上僵了下,看向了老太太。
老太太沉著臉,看著四月“容珩忽然說要分家出去,讓外頭其他人看見了,不是笑話我們顧家?”
“你作為容珩的妻子,更應該為家族名聲考慮。”
說著老太太眼神一厲“還是說你也想讓容珩分家?”
四月對上老太太的視線,看著老太太這樣嚴厲的麵容,但老太太看她從來也沒有幾次是溫和的。
她輕聲道“之前夫君從未提過分家之事,這回也不知怎麼的,忽然便說分家。”
“明月勸了幾回也勸不住。”
“老太太,夫君突然說要分家出去,明月也是不知道道理的,難道夫君也沒給老太太說原因麼?”
老太太的臉色一變,沒想到四月竟然反問了她一句。
這話裡的意思二房或許不懂,但趙氏和老太太心裡都是明白的。
顧容珩為什麼分家,老太太知道是容珩怪他偏心和自作主張。
前日夜裡她難得與容珩單獨說話,祖孫兩人已是生分,那話裡雖恭敬,但再也沒有了親近。
老太太後悔了。
自己插手孫輩的事情,到底惹了孫輩不喜。
隻是容珩是她最優秀的孫子,現在竟娶一個丫頭出身的女子,到底心裡惋惜過不去。
就算是一般的清貴人家出身,她也好歹也能好受些,偏偏奴婢出身,家裡還是商賈。
她大哥那職位,她也看不上,不也全靠著自家孫子麼。
一個這樣上不得台麵的出身,當真不知道容珩為什麼要這樣抬舉。
老太太的臉色瞬間難看,趙氏看在眼裡,對著老太太低聲道“老太太,您些歇歇,現在孫輩們早就知道自己做主了。”
“容珩是曆來有主見的,我現在亦少插手他的事了,您也寬寬心吧。”
“往後明月和容珩常回來孝敬,您也開心不是?”
趙氏這話動了老太太的一根心弦。
他現在已經掌控不了這個長孫了,鬨得太僵,自己臉上也掛不住。
容珩決定的事情,這事八成已是板上釘釘,再說下去也隻會繼續傷了祖孫關係,往後還要見麵,鬨僵了兩廂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