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事情經過告訴我,最好細節一點。”江向東把遊客拉到偏僻的位置,現在情況危急,他也顧不得什麼敬辭。
“你真的相信我?”男人反而愣住了,但他馬上就反應過來要緊的事情是什麼,“我和孟談,孟談是我的妻子,我們經過大象園區的時候她就開始說一些胡話,說這裡有怪物一直在跟著她,她聽見了怪物的笑聲,她想要找一個安全的地方躲起來。當時我隻覺得她是在惡作劇逗我,她一直都比較愛開玩笑,所以我沒有太過在意,隻是陪著她去尋找那個安全的地方。”
“她所說的安全的地方就是那個籠子?”江向東問。
“對,當她翻越看台的欄杆跳下去我才反應過來她不是開玩笑,她像是中邪了一樣,從那麼高的地方跳下去卻沒一點事,反而跑的飛快,還打開了那個籠子……”男人像是被激起不好的回憶,他的臉上滿是痛苦,“她一定是被籠子裡的怪物蠱惑了,到底是為什麼,為什麼會是她……”
“不用過於擔心先生,我們會幫助你找到孟談女士的,隻要帶她離開動物園,一切都會好起來。”江向東對男人道。
他這並不是安慰,在這個動物園裡遭遇神秘事件的遊客有很多,比現在更危急的情況也有,但隻要“撞見”怪事的遊客離開動物園靜養一段日子就沒有大問題,他們會逐漸淡忘這些事情。
“我相信你們,我們現在快去大象園區吧。”男人不斷地點頭,他的步子很快,看得出很是焦急。
“虞良你先去員工中心通知管理處,有時間的話再去一趟員工宿舍告訴其他保安,我和這位先生去一趟大象園區。”江向東迅速分配好任務。
現在就去大象園區?
還是和這個遊客一起去?
虞良的腦海中靈光閃現,日記裡寫到的是江向東在晚上去單獨去了大象園區,而原身似乎已經發現了什麼,但因為恐懼沒有製止江向東,最終害死江向東。
時間線出現了誤差,因為自己已經做出過和原身不同的選擇?
他將到這裡以後的所有事都回溯一遍,如果硬要說有選擇的事情,隻有江向東拋給自己的第一個問題。
帶飯。
我的選擇是和江向東一起去食堂,也就是說帶飯這個問題之後的劇情全都是“附加”的,原劇情裡並沒有,這並不算是什麼特彆重大的決定,但卻如蝴蝶效應一般讓江向東提前去往大象園區。
扮演者遊戲是曆史重現,不會有什麼隨機的突發事件,這絕不是巧合。
也就是說這個遊客有問題。
虞良在心裡作出判斷,所以再看向那遊客的目光也帶上審視和戒備,他拒絕了江向東的提議,“我和你們一起去,現在剛好是飯點,來吃飯的同事不會少,可以讓他們幫忙帶話。”
“可是……”江向東看起來還是有些猶豫,“你還沒有接受過上崗培訓。”
“多個人多一分力量。”虞良則是說得很堅決,然後他看向一旁的男人道,“這位先生也希望多來一些人幫忙,早點找到你的妻子吧?”
男人飛快地點頭道“對沒錯,我們一起,快點。”
三人腳步匆匆,正如虞良所說,江向東在路上就遇見同為夜班保安的綠豆眼老李李玄誌,李玄誌聽說是和大象園區的那家夥相關,頓時明白事態緊急,立馬就去管理處和保安處尋求幫助。
在這段時間裡男人也作了自我介紹,他自稱是報社的編輯,名叫孫秀峰,趁著休假和妻子一起來動物園看看,這是他們當年定情的地方,有很深的感情羈絆,哪曾想發生了這種事情。
不過在江向東的不斷安撫下,他也逐漸冷靜下來,聽從江向東的安排。
此時已經閉園許久,江向東向管理動物區的警衛出示證明,然後帶著兩人進入大象園區,這裡是動物園較為豪華的園區之一,僅僅三四頭大象卻占據了數百平米的地盤,還特意為它們打造一片擁有小湖泊的樹林,幾乎完美地貼合大象的喜好,而遊客則是通過天橋走上高處的看台俯瞰大象的活動。
而在一處遊客可以觀察到的角落裡還放著一隻巨大的籠子,裡麵常年關著一隻大象,對外宣稱這隻大象具有躁狂症,不適合與同伴一起生活。
大象園區已經沒有任何遊客,偌大的地盤隻有他們三人,即便這裡綠樹成蔭,但這一瞬間虞良還是感到天地遼闊,自己渺小脆弱。
這樣的想法隻持續一刹那就蕩然無存,虞良瞬間意識到自己已經受到影響,他的確認識到自身渺小,但不該產生自己脆弱的念頭。
它以汙染認知來侵蝕人的精神,這種認知也包括人對自己的認知。
不對,它就在邊上!
他突然意識到這件事,身上立馬起了一片雞皮疙瘩,冥冥之中仿佛有無數隻眼睛睜開,躲在暗處窺伺著他。